&&&&是在朝堂之上的攻讦,赵石都不可能赢过罗敬辉,朝廷要收回益州管辖权,恐怕没那么容易。
而与罗敬辉有过交易的州郡世家数不胜数,总有那么一波一不小心被罗敬辉抓住了把柄的,否则,他如何能在南朝呼风唤雨?这便为他找到了不少帮腔的盟友,短时间,司隶台也拿他不下。
而现在,罗敬辉就死盯着赵石,让他交出罗丹琼,而赵石却否认罗丹琼在自己手里,罗敬辉便转而利用这些大族制造是司隶台软禁了罗丹琼,从中挑拨他与赵石关系的流言蜚语,谁叫那之前,司隶台的确在监视罗丹琼呢。
罗敬辉一则想要逼迫司隶台,想从他那里要回人,二则,也是为了让司隶台失了公允,不好在此事上过多插手。
这一连串的事件虽然打破了赵石和罗敬辉最强劲联盟,形势也朝着所预计的方向发展推进,但越是如此越不能不能掉以轻心,要打击罗敬辉,便要连根拔除,让他永无翻身之机。
宋轶闭着眼,一边抚琴,一边盘算着眼下的局面,忽觉有什么东西砸在头顶,她只当是又下雪了,没在意,直到脑袋被砸了三下,她才睁开眼,看过去。只见孙朝红坐在她头顶的树杈上,摘了树叶儿往她头上砸,那树叶儿因为冬日寒雪,冻得青黑,也不肯掉落,偏偏就被她糟蹋了。
“又在冒什么坏水?”孙朝红不满地看着她,她已经从琴声中听出这家伙心中的坏水如瀑布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宋轶停手,“我想,我没那么快撮合赵诚和陶如了,但我想现在就得到那批残剑。”
孙朝红停止蹂、躏树叶,看她,“就算你拿到这批残剑要如何用?司隶台若此刻出手,恐怕未必有足够公信力去说服世家大族相信这批残剑的真实性。罗敬辉若打死不认账,这个局又如何能破?”
孙朝红顿了一下,看着她戴着面具的脸,她早就从司马长青那里知道了宋轶的身份,此刻再看这个人,心里便多了些许感慨,也想为她做得更多一些。
“还是说你想亲自弹劾罗敬辉?”以王司马爱女王静姝的身份。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孙朝红看着宋轶,宋轶面色平静,显然心中早已做好盘算。
“你想好了么?”
“嗯。这件事,总该要个名正言顺,不是么?”
孙朝红点点头,随手丢给她一只匣子。匣子里有藏残剑的图纸,还有开启暗门的钥匙。随意冲她挥挥手,便消失在雪色中。
是夜,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子出现在京辅都尉赵筠的家门口。接到拜帖,赵筠一阵风一般从内堂冲出来,一不小心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宋轶看着差点摔到地上的人,掀开兜帽,淡然一笑,“阿筠,是我。”
明明一句没有什么特别意味的话,赵筠却本能地知道,是的,这是静姝,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静姝。
“我回来了。”她说。
看着她嘴唇翕合,赵筠心口怦咚直跳,好不容易压住心中的急颤,端出同样一副镇定模样,道:“回来就好。”
这一句话,穿越了十年的时空,终于响在彼此耳边,四眼相对,万千情绪无以言表。
“她去找了赵筠?”刘煜接到这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但心里却难免失落。他能推测宋轶想做什么,但是,她没有向自己求助,而是去找了她认为可能帮上忙的其他人,偏偏那么大一群人却不包括自己。
先是赵筠,接着是王强,之后是中尉军八校慰中的王虞旧部,再之后是与王家交好的谢家,还有丞相赵方,以及在朝在野的其他人。
宋轶用三天时间,联络这些足够与罗敬辉对抗的世家大族,并将那批残剑运了出来。而这一切都掩藏在罗敬辉与赵石明争暗斗的风波之下,竟没人能及时察觉。
刘宋一年有两次大朝会,一次是冬至日,一次是元旦。
两次时差不过月余,很多偏远之地的官员在参加完冬至大朝会后,便不会启程回乡,而是会继续待在京城等第二次大朝会结束。
所以,定远侯和益州刺史之间愈演愈烈的矛盾冲突自然也得到最大范围的扩散。每天都有大量朝臣因为此事进宫面圣,开元帝也想在元旦大朝会前将此事给了结了。丞相赵方提议,召集文武百官,干脆就此事进行一次大商讨。
时间定在大朝会前三天,那些该参加大朝会回乡又回来的人几乎都已经到齐。
数千名官员,三品以上在宣政殿内站立,三品以下在宣政殿外广场站得浩浩荡荡。最终的对峙,到底谁输谁赢?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罗敬辉看了一眼赵石,以前最好的盟友,如今反目,看着分外刺眼。
这边开元帝刚就坐,那厢便由丞相赵方代为提上一份奏折。
这是弹劾罗敬辉的奏折,与其他官员曾经弹劾罗敬辉细数他数十宗罪不同,赵方弹劾的内容只有一条:当年给前朝王大司马也就是本朝定国公造劣质兵器,致使其全军覆没!
开元帝看完,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