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不紧不慢说道:“本王说这个天谴只是一个幌子,背后的目的是要杀这三人灭口。侍中崔真寿宴醉毙,威武将军自焚,都应证了天谴画本,现在只差最后一人,本王很怀疑那最后一人便是你。”
章柳清愈发惶恐,“怎么会?就算是幌子,可臣在后宫为医,即便是跟在宫中行走的崔侍中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根本称不上熟识,更别说在外守城的威武将军了。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扯上什么麻烦事?”
是的,这是正常人的想法。就算真死,至少三人得有牵连,有共同点,显然明面上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又有谁会想到只是因为古月坊的歌舞伎?
而这也恰恰说明一个问题,被控制或者说被利用的人,彼此间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背后那只黑手,肆无忌惮地Cao纵着这些棋子去达成他的目的,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崔真跟秦锵之间也无联系。”刘煜说。
“可是怎么会……”
“所以,本王叫你好生想想,有什么可能是会取你性命的事?”
章柳清跪在地上,突然身形一震,明显颤抖了一下。
“可是有眉目了?”
那一刹那,震颤消失了,惶恐也没了,章柳清面色更惨白了,但人却明显镇定下来,仿佛必有一死,已经做好赴死准备一般。
他拱手道:“臣既未开罪过什么人,也未与任何人结党营私,实在没什么眉目。朝中人如此之多,我想殿下或许是弄错了。”
宋轶当即就在心中叹息:完了,这回这个人怕真是死定了。
这个结果其实并不出人意料,就如当初吴邕会选择死路一样,若他真与这背后之人有什么牵连交易,祸及的将是满门,说不定还是诛九族的大罪,既然难逃一死,不如牺牲自己,保全家族,章柳清自然也会这样选择。
“起来吧,大概真是本王弄错了。”
章柳清复入座,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倒是他的两个族弟愈发惶恐了,不由得在私下里低声说:“夜色已凉,饭菜也快凉了,要不要……”两位族弟自是是被方才一翻对话给吓到了,此刻正想着散了宴席,各自脱身也好。
谁知道话未出口,章柳清反而说道:“你们再去备点热酒热菜过来,难得豫王、长留王和京兆尹三位都在,我便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难道这种时候你不该躲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逃命吗?
章柳清不是不躲,而是,他无处可逃,也不能逃!
刘煜和宋轶自然也是明白的。
既然不能逃,何不享受这最后时光?
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终究不也摆脱不了被人摆布的命运吗?这最后时候再窝囊,这一生真真是白活了!
两位族弟领命而去,先前还矜持地不喝酒的章柳清亲自温着酒,长留王将酒杯递过去,“他们有事要办,我可是很闲的,可以陪你喝几杯。”
章柳清爽快地给他满上,两人觥筹交错,喝得好不畅快。
眼看时间滑至亥时末,那些在望月湖守候凌波仙的人散去不少,但独独这一处人却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说豫王在这边。
豫王那是谁,这可不是轻易会出动的主儿,他若在,是不是表明他窥探出什么先机,知道凌波仙必然在此出现?
这头一波赶来的人一看,不但有豫王,还有长留王和京兆尹,这下愈发笃定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原本只有十来号人的地方一下变成了百来号人。
尽管刘煜说只是好友夜饮,并没什么凌波仙,那些人还是厚着脸皮在远处守着。凌波仙没有不打紧,有这几位看也是赚了。
其实刘煜也存了一个心眼,人多他不怕,只要不耽误抓凌波仙就成。能够在这些人面前抓住凌波仙,破出这个谣言,反而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子时三刻,隐隐听得咕咚水声,刘煜挥手,这方丝竹停歇,众人一起朝湖面望去,只见离亭子不足三丈处,有花瓣从湖水中翻滚而出,一圈圈,如涟漪一般荡漾开去,瞬间铺满大片湖面。
岸上围观百姓激动了,但谁都没敢出声,生怕话一出口,把那位腼腆的凌波仙给吓回去。
上百号人凝神静气,一起盯着湖面。尽管湖边掌着灯笼,但要看清楚三丈之外还是颇有些难度,他们只看到红色的花瓣随着中心涟漪一圈一圈地铺散过来,有人蹲在湖边上,伸长手,等着花瓣荡到岸边,捞起一片,香气扑鼻,侵入肺腑。
捞花瓣的人一脸享受,仿佛那捋香气是什么神丹妙药,有奇特功效,其他人争相效仿,纷纷去捞花瓣。
亭中众人,互看数息,都透出紧张之色,除了章柳清,依然捏着酒杯,含笑看着湖面,他说:“若能见凌波仙一面,死而无憾了!”
其他人尽皆看向湖面或者岸边百姓,赵诚道:“他们说香,我怎么没闻到?”
刘煜皱了皱眉头,随即下令,让百姓退到三丈之外,不要靠近湖岸。
宋轶用薛涛的剑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