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崔真五十大寿的帖子。按理这种帖子应该提前至少大半个月发出,想来,这是崔则给漱玉斋补发的。
“画骨先生不理俗务,也从不参加私人宴会。”李宓接过帖子,第一眼就看到了画骨先生的名号。
崔则不Yin不阳地笑道:“我等凡夫俗子,哪里敢奢望画骨先生出面,写上他的名字,不过是出于礼貌。若能请得李先生和宋先生前来,便是崔府的荣幸了。”
李宓拱手:“三日后,定当去崔府拜会。”
“我怎么听着他这话略酸呢。”
这两日,刘煜有点心不在焉。闲来无事,不知不觉便将那幅一百零八两银子买来的画像掏出来了,并且喷上宋轶免费赠送他的显形药剂,仔细体味小色狼觊觎他美色的诚心。
曹沫敲门进来,刘煜不紧不慢收起画卷,曹沫只来得及看到一抹花影。
“什么事?”
“漱玉斋出的画本和千机阁出的惊世录青云榜。”
刘煜随手便拿起漱玉斋的画本,熟悉的画风,但不熟悉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听漱玉斋的人说,这个故事是个姑娘提供的。”
刘煜瞬间没了兴趣,于是又拿起千机阁的《惊世录》,还很是淡漠地冲曹沫道:“没事就退下吧。”
曹沫犹疑了一下,看了看书案上,那里堆放着自己挤破脑袋抢来的画骨先生的所有画本。这位殿下能在自己的潜移默化中喜欢上画骨先生的画本,身为下属他是很骄傲自豪的,但是,这看完就像据为己有的架势,不厚道啊!
那可是他的珍藏本,没道理就被这样莫名其妙地强占了!
“那个,殿下,这些画本看完了?”
“没有!”刘煜回答得干脆利落。
曹沫低头翻白眼,明明你都看完第二遍了好么?为什么这般无耻啊?若是能弄齐一套,我也就不跟你抢了!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曹沫以赴死的心情抬起头来,道:“有几个案子,我想再看看,能不能……”
刘煜一个眼刀杀过来,干脆利落地回答:“不能!”
曹沫要哭了。
“等本王看完,自然会还给你,难道你还怕本王诳了你的画本不成?”
他家殿下耍起流氓来也没谁了!
曹沫的心口在滴血,有生之年,他家殿下能有“看完”的一天吗?他要不要考虑让儿子孙子继续讨债呢?当初到底是哪个混蛋怕他家殿下看不上,还每天贴着把画本捧到他面前的?
曹沫垂头丧气地出门,刘煜突然说道:“以后看书,不要抱着书睡觉,画本上全是你的口水!”你到底是对着画本流口水还是对着画画本的人流口水?这值得好好检讨检讨!
曹沫默默抬起手,躬身一揖,默默地退了出去。
三日之期转眼就到,身为豫王,崔真又是侍中自然早就给他送过帖子,只是刘煜向来不喜这种场合,多是让送了礼过去,或者让曹沫整个司州别驾代劳。
今日又是如此,曹沫穿戴整齐,去见刘煜,看他家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刘煜随意瞥了他一眼,只道:“今日你怎么穿得这般鲜嫩?”难道今日不是崔真的五十大寿,而是某位贵女的成人宴?
曹沫面上一红,也不掩饰,秉道:“今日漱玉斋的宋先生要去。若是能给她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我也能在《惊华录》中提提位。”
刘煜一僵,一时半会竟没挤出一丝表情来,曹沫还以为他家殿下在用他俊美无匹的脸鄙视他这种奉迎的行为,于是又道:“很多人听说宋先生要去赴宴,这两日都忙着赶制能让她入眼的衣服行头,卫将军谢靖那个表弟,豪掷千金,刻意打造了一幅面具,与宋先生那幅一模一样。我这,都是旧物,实在不足称道!”
刘煜看他腰间那条明明是新制的腰带,额角隐隐抽动了一下。
站起身,道:“本王今日正好得闲,便勉为其难地往崔府走一遭,你就在家里歇歇吧。”
曹沫懵,看着他家殿下换了一声风sao华服,配上白玉冠带,就那样花枝招展地出门了。
他,是不是又被他家殿下给坑了?
崔府今日大红灯笼高挂,远远便能听见炮竹声响。豫王从不参加大臣的红白喜事,今日竟然亲自登门,崔真受宠若,听得禀报便急颠颠地赶出来接驾。
刘煜到得有些早了,乔三和薛涛将寿礼送进去,他便在门口站了一站。根据小徒隶们的准确消息,漱玉斋的马车应该很快就能抵达。果然,他这边刚跟崔真闲话了两句,眼角余光便扫到漱玉斋的马车从巷子口转过来。
宋轶自然一眼就看见了美人。啧啧,今日这豫王也是奇了,平素都穿深色衣物,不是黑色便是深紫,深怕将自己的华美泄露出去,今日竟然穿得这般清新脱俗。
一身衣裳,玉白质地,滚着深紫色绣纹,长身而立,熠熠生辉,宋轶差点被亮瞎眼。
“这、春天还没到呢,豫王就开始荡漾了?”
他娘的,穿成这样不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