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可是在梦里很多并不明晰的印象被添油加醋地还原了,巨细无遗。她甚至看清楚了那人嘴角的冷笑。
他娘的,想让她死,还想睡她的男人,做梦!
宋轶擦了一把额头冷汗,没有再睡下去。未时三刻,玉珠来秉,说有客上门,宋轶本不想见,但此时却更不想一个人待着,只好整理了一翻出来。蔷薇园有专门的会客厅,玉珠候在门口面色诡异。
能让她觉得诡异的存在,必然有猫腻,宋轶心中暗忖:该不会是凤羽夫人吧?
如今若再要找她画冰人用的美人画册,她可是要提提价了。
转进一看,却是一个头戴黑色纱笠的女子,女子背对她而坐,宋轶下意识地放慢了进屋的脚步,迅速打量起来人。黑色衣服,遮挡了所有肌肤,手指还缠着黑纱,跪坐的姿势很是规矩,身姿笔挺,很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个训练有素的练家子,而非寻常柔弱女子。
宋轶转到正面,也不掩饰眼中探究意味,很显然,女子也隔着黑纱在打量她,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是沉凝。玉珠望了望里面,有些不放心,冲大门口的侍卫做了个手势,这是要去禀报主人李宓的意思。
“姑娘遮得这般严实,该不是来请我画像的吧?”
黑衣女子掏出一包银子,推到宋轶面前,道:“听闻先生画技了得,在下想请先生画一本画本。”这破风箱一样的声音,让熟悉画骨先生声音的宋轶觉得颇为刺耳。宋轶忍不住又将她打量了一翻,这下觉得连这装束都有些相似了。
黑衣女子显然没有兴趣向她解释自己的怪异装扮,而是透过黑纱定定地看着她,岿然不动的气势,犹如一座高山倾轧过来。
“姑娘想画画本?”宋轶对她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恍若未觉,态度依然随和不严肃。
这还是头一遭有人请她画画本呢。
掂了掂手中银两,凭手感,少说也有一百两。画本跟她画像不同,画像是Jing雕细琢,可画本她用的是简笔画法,所以虽然看似画多,但以她的手速,费的时辰却未必多多少。
“这只是定金,画好还有五百两!”
宋轶爱财,却没有因为这五百两而头晕,反而问道:“姑娘应该不止是画画本这么简单吧?”
“是的,在下的意思是,以漱玉斋的名义刻印发布出去。”
“此事,我可不能做主。若是要刻印发布,还需要漱玉斋的东家说了算。”
而此刻,李宓已经绕到后面隔窗,将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无妨,这个画本,漱玉斋稳赚不赔,宋先生可以跟李掌柜好好考虑考虑。”说罢,还瞥了一眼宋轶身后。隔窗后,李宓清楚感觉到一股被窥探的视线。
“那就先看看姑娘想画的是什么吧。”
黑衣女子想画的东西并不难,就是一个故事。一个将军保家卫国,政敌为夺、权,联合陷害,导致他满门被屠。三个罪魁祸首却从此步步高升位极人臣,在朝野呼风唤雨,而某一天,突然天谴降临,第一个在饮宴时,突然气绝,查不出伤,验不出毒……
“呃……后面呢?”
“什么后面?”
宋轶:“不是有三个罪人吗?现在才一人遭了天谴。”
黑衣女子十分坦然:“我还没想好。他日想好,我会告诉你。”
这意思就是,你就先按照这个样子画。
宋轶无语凝噎。好吧,给银子的是老大,她姑且忍了。
宋轶用了一个下午时间来画这本画本,而对面的女子也坐了一个下午,看完大致构图,她指着一幅画道:“这里,是寿宴。”
宋轶也盯着那幅画:“寻常饮宴不行?”寿宴,难道有什么特别用意?画本在讲述一个故事时,很多东西并不要求Jing准,毕竟不如语言。
“他是死在寿宴上的。”黑衣女子语气笃定,仿佛那是她见过的既定事实一般。
宋轶照着她的意思将宴席的部分重新构图,她确认无误后,起身,准备告辞,宋轶叫住她。
“既然是姑娘想画这画本,自然要落姑娘的名。”
“先生非要姓名的话,就落无常二字。”
宋轶瞟了一眼她浑身黑,莫非是地狱索命的黑无常?啧啧,这位口味略重啊。
黑衣女子离开,李宓从后面转出来,宋轶将画本交给他,李宓迅速扫了一遍。
“你怎么看?”宋轶怎么看,都觉得这个黑衣女子很怪异。
“这本出去,必然大卖!”
宋轶:“……”
千机阁,青女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侍婢熬了药,让她浸泡双手。
一双手要长得这般修长,若非天生,是需要用极其残酷的方式才能铸造而成的。她至今记得手指被一根根敲断,在每根指节植入楔子,连接断骨,刺激指骨快速增生是如何痛苦。偏偏这样的事情还必须循序渐进,反复进行,最后才造就了这样一双无与lun比的手。
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