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 没有从芳华园正大门走, 而是绕了半圈, 从一个不起眼的角门进入。方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听得外间动静, 整齐的脚步声昭示着来者的军旅身份。
“刺客就是往这边来的, 分开搜!”
一声令下, 中尉军将整个芳华园包围, 由内而外排查, 哪怕她晚一步, 都可能被堵在外面进不来, 届时挨个房间查看, 发现她不在,即便没当场抓住她也能够将罪名坐实。
明明已经心如止水,此刻刘婵却觉得心脏在怦咚直跳, 久违的紧张压迫袭上心间,让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既然还活着,就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既然活着,就要活得有价值。
每个姑娘居住的亭台楼阁并不算远,不远处便传来安阳郡主刘珏的斥责之声。
“出了什么事?大半夜扰人清梦!”
那边有中尉军将士禀报说:“虞将军遇刺受伤,刺客往芳华园逃来,为护诸位姑娘周全,特来搜捕刺客!”
中尉军动静这么大,几乎所有房间都亮起灯,诸位贵女尽皆出来,听得这话,几乎不约而同地看向文宬郡主的住处,此时,只有她的房间黑漆漆的。这,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着什么。
安阳郡主虽然不喜文宬郡主,也知道兹事体大,中尉军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文宬郡主。文宬郡主再不济那也是刘氏皇族,是一郡公主,中尉军却敢如此明目张胆闯进来,这意味着什么?
即便她是个不过问政事的少女,也嗅出这之中不寻常的味道。
刘氏皇族的威严还轮不到随便一个中尉军来侵犯,何况,中尉军本是皇上亲兵,何时沦落到如此地步?
刘珏头一回意识到点什么,但此刻更多的是皇族威严受到侮辱的气愤。
“这里,是文宬郡主和我安阳郡主的住处,自有卫尉守护,中尉军不必进来叨扰!”
那带头的将士却也不退缩,单膝跪地,拱手秉道:“卫尉人太少,末将也是担心两位郡主安慰才会特来护驾!”
“本郡主还不糊涂,中尉军的职责是宫墙之外,这宫墙之内何时轮到中尉军指手画脚了?”
“此刺客敢行刺执金吾,执金吾乃皇上钦命亲兵督统,行刺执金吾便是冒犯圣上,其罪当诛!末将等,不敢放纵,还请安阳郡主行个方便!”
安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大胆的奴才,竟然敢拿皇上来压她?
再细看面前这人,右辅都尉王强。
她曾听父亲说过,中尉军收编了不少前朝王司马的将官幕僚,王强就是其中一位。刘氏的江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从王氏手里夺取的,也是王氏牺牲全族成全的。这些王家旧臣,包括虞家旧部,会汇集到虞泰旗下,很大程度看的便是他是王家和虞家唯一剩下的支脉。
当初大宋开国,开元帝命虞泰整顿王虞两家旧部,本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归顺大宋,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念头,现在看来,他们归顺的只是虞泰而已。否则,不会抵制卢君陌接任执金吾。
卢君陌是谁,那可是王大司马最器重的将领卢逊之子,按理也该是他们的新一代将领核心,却在被虞泰笼络后被排斥在外,难怪这么多年,皇上根本不敢动中尉军。
刘珏突然意识到,以她郡主身份,是挡不住这些人的。
“谢靖在此,谁敢造次?”远远地,黑暗中又走来一行人,谢靖率领卫尉,不由分说直接将中尉军给包围了。
两厢对峙,煞气凌然。
整座芳华园人心惶惶。
“这虞家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呐!好歹这两位也是郡主,何时轮到中尉军如此胁迫了?”
“前有虞都尉被害,后有执金吾被刺,我若是虞家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身为郡主,无视王法任性妄为到这种地步,是该治一治的!”
话到这里,其他人再也接不下去。
卫尉与中尉剑拔弩张,每个人都将手按在剑鞘上,随时准备出手,刘煜孤身一人姗姗来迟,目光冷幽幽地一扫,所到之处,众将士下意识地收起对战架势,乖乖站好。
刘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问道:“刺客搜到了吗?”
王强上前秉道:“末将正要搜查,便遇到阻挠。”
“你们想搜哪儿?”
明明很寻常的声音,王强却听得心头发憷,不错,他是王大司马旧部,南征北讨若干年,身上自带一幅血腥煞气,但这个豫王殿下,十二岁就在战场上厮杀,他的彪悍不是像他们用血腥煞气彰显的,而是那股几乎融入在骨髓里的冷酷,看起来平静无波,一旦触发就是毁天灭地万劫不复。
王强只是一个犹疑,便见刘煜率先朝文宬郡主的住处走去。
谢靖迟疑了一下跟上去,王强也跟了过去,但该有的规矩并没有落下,他们带的人双双在台阶下停住。刘煜上前敲门,温声询问:“阿姐,可睡下了?”
王强死死盯着漆黑屋子。他们敢来,自然是料定里面没人的。应该说,在文宬郡主穿上夜行衣离开芳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