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灭人性、大开杀戒。兜兜转转,他以另外一种方式得到了,却也因此丢了性命。
季离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仿佛回到了六岁那年,那原本该是一个很普通的傍晚,却以另外一种印象永永远远镌刻在他的记忆中。
漫天火光,被鲜血染红的雪,冷冽的寒风。
他跌跌撞撞往家里跑,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
他的视线被雾气遮盖,摔了太多次,连脚上的鞋子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沿途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是他熟悉的脸,因为死状凄惨,显得很陌生。
那是白日里跟他说过话的人,摸了他头的三婆婆,给了他馍馍的五叔公,帮他擦汗的六婶婶,牵过他手的十五姐姐。。。。。。他不明白,只不过晚回了一会儿,大家怎么都丢下了他?
脸上划过冰凉的ye体,下雨了么?
“喂,还要躺到什么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大?”季离猛地睁开眼,盯着眼前笑盈盈的脸。
“为什么要过来?”萧鸣蹲下身,支着头,“之前不是说好了么,耐心等我,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我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不想让你孤零零一个人。我们陪在彼此身边的理由,有这一丁点不就够了吗?”季离痴痴望着他,说道。
萧鸣张张嘴,反驳的话哽在喉咙,他最终笑笑,伸出手,“来,抓紧。”
老大,这是约定吗?季离笑笑,抓住那只他渴望了许久的手。
萧鸣再次见到秦完洋时,他已经完全崩溃,不成人样。他歇斯底里地抱着烟夫人,高声痛哭,“淼淼,淼淼。”
此刻的他犹如被人抛弃的孩子,看着可怜又可恨。
“爹,娘。”饶是秦微微早做好心理准备,看到被炼成蛊人的父母,仍然伤心欲绝。她怒目圆睁,从腰间抽出一条红色鞭子,咬牙切齿地叫道:“秦完洋,纳命来!”
肖雨夜欺身挡住,厉声喝道:“谁也不能伤害父亲!”
“你。。。你是。。。”尤笑笑拨开人群,冲上前,“你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允儿!”
“你是?”肖雨夜看着面前这个眼熟的女人,手足无措。
“我是你娘啊,”尤笑笑又哭又笑,涕泪横流,满脸狼狈,哪还有一贯风情万种的风sao模样。“你肩上有块红色的蝴蝶胎记是不是?”
“是。”肖雨夜微红着脸,任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紧紧抱住自己。
这个怀抱柔软又温暖,带着淡淡的香味,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瞥过她身边形影不离的壮汉,肖雨夜小声问道:“我爹是谁?”
“你爹是。。。”尤笑笑含泪,扫过左天阔青白诡异的脸,沉默。
“他。。。”肖雨夜瞪着泛红的眼,他的亲生父亲难道是乾?
左一航轻笑,邪魅的眼睛瞥过木讷的左天阔,“老东西果然没死,还被弄成了这副鬼样子,真是报应不爽啊。”
“你。。。”肖雨夜憋得脸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嘁,你是秦微微?”秦完洋怪笑,喃喃念道:“不对,我认得你,你是红夫人。”
“几年前你将我掳到灵蝎山,你忘了吗?”秦微微轻笑,面带嘲讽,“只是没想到,当年的百毒老人居然是我的亲叔叔。”
“哼,幽冥教逼迫淼淼抢夺灵玉和蛊王经,六大山庄合伙截杀她,害得她含恨惨死。”秦完洋嘶声吼道:“所有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咦呜。。。咦呜。。。”怪异的音调响起,三个蛊人动了,挥着手上的大刀劈向秦微微。
“爹,娘!”秦微微凄惨的叫着,那些蛊人依旧朝她扑来,没有半点迟疑。
一条链子突兀飞来,将他们拴住,萧鸣手一提,便将他们吊在半空。
“我太小看你了。”秦完洋惊异地看着轻而易举捉住三只蛊王的萧鸣,冷哼,“你以为他们还有救?”
“一把年纪了还没从中二学校毕业吗?”萧鸣嗤笑,“无法接受孤独,而将孤独的责任归咎他人;害怕被人拒绝,于是就先自己拒绝自己;害怕受到伤害,于是演着喜欢孤独的戏。”
“只是被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甩了而已,你就心安理得的gui缩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人搭理,你就开始搅得天翻地覆,让其他人经受你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痛苦。我说,”萧鸣吐了口烟,轻笑,斜看了他一眼,“你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孩子吗?这么喜欢撒娇。”
“胡说八道,我是为了给淼淼报仇,为了复活她,你懂什么?”秦完洋激动咆哮。
“对啊,我不懂,我懂了岂不是跟你一样无可救药?”萧鸣轻笑。
“哼,淼淼活不过来,我要你们所有人为她陪葬。”秦完洋癫狂的拉动手边的绳索。
“吱”,一个巨大的沙漏悬在半空,砂石霍霍掉落,最上面埋着一个黑色的圆球。
“老疯子,你想玉石俱焚?”鬼脸人紧张叫道。
“那是流焰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