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才缓缓移到秦音身上。
展昭的眸色凉若水,道:“在下告退。”
说完这句话,不等秦音答话,展昭便离开了屋子。
秦音身后响起耶律重元意味深长的话:“公主绝色,倾慕者甚多。”
秦音心里迎风.流泪,不易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更为难哄。
尤其像展昭这样的人。
百年不生气,生气哄百年。
耶律重元在侧,秦音面上还要挂着浅浅的笑与他虚与委蛇。
寥寥说完几句话,秦音终于能够起身离开了。
秦音离开的身影,每一步都走的矜持而又淡然,然而在出了耶律重元的院子,确认路上再也遇不到辽人之后,秦音双手拎着裙摆,雍容华贵的公主气度瞬间消失。
秦音开始飞檐走壁。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音:如何哄一只暴走的喵QAQ
☆、哄
秦音虽然活了一百多年, 可若认真计较起来, 她是从未哄过人的。
她在襄阳王府是凌驾在一切之上的存在, 从来都是旁人来哄她,没有她去哄旁人。
纵然她做事过了火,撩拨的人太多,惹怒了赵爵, 她也不会巴巴地去找上赵爵, 伏低做小去赔礼道歉。
秦音觉着,只要大节不亏,小事肆意散漫些,也没个什么。
赵爵虽然养她多年, 能干涉她的事业,但不能干涉她的感情。
她喜欢谁了,撩拨了谁, 那是她的自由。
她一没插足别人家庭做外室,二没有胡乱搞男女关系, 无论撩拨谁, 都是上一段结束之后才去勾她的,她有什么错?
她没有错!
秦音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错,因而赵爵生气时, 秦音也不主动去赔礼道歉。
赵爵不理她, 她也不理赵爵。
等过了十天半月后,赵爵眉眼淡淡,叫她音音, 与平日无恙。
秦音也就顺着赵爵给台阶麻溜下来了,亲密一如往日。
事后,蓝骁会用扇子敲着秦音的脑袋,说:“你这是恃宠而骄,仗着王爷疼你。”
秦音懒懒地拨开蓝骁的洒金扇,轻笑着说道:“能让王爷疼我,那是我的本事。”
秦音从蓝骁手里抽走洒金扇,刷地一下打开,有一没一下地扇着,端的是风.流无双,气定神闲。
“人不风.流枉少年。”
秦音微挑着眉梢,不屑道:“凭什么只许你们男□□妾成群,不许我们女子流连花丛了?”
蓝骁被她噎了一下,好半晌,才缓缓回头,认真地打量她一会儿,语重心长道:“谁若是娶了你,那可真是——”
“为民除害。”
雷英转过身,不住惋惜:“那人上辈子得造多少孽,这辈子才能娶到你啊?”
蓝骁目光悲悯,接道:“估计上辈子什么也没干,净忙着作孽了。”
蓝骁与雷英的话尤言在耳,秦音认真地剖析了一下自己,正直地觉着,展昭杀了她三次,她这辈子这么折腾他,实在是展昭罪有应得,怪不得旁人。
谁叫展昭杀了她三次呢?
这样一想,秦音的底气足了些。
提着裙摆从房顶轻轻落在地上,秦音瞧见了负手而立的展昭。
他双手负在背后,手里握着的巨阙剑扬着有气无力的剑穗,单是看背影,就让人觉得心头一酸。
可怜的紧。
已是六月底,花儿到了衰败之际,再配上偶尔有枝叶从树上盘旋着落下,展昭站在残花落叶从,怎么看怎么凄凉。
偏他的肩膀却是绷得紧紧的,像是最后的倔强一般。
秦音轻轻地调整着气息,走了过去。
其实秦音是不大认同雷英与蓝骁的话的。
什么叫做上辈子净忙着作孽,这辈子才能娶到她,这叫什么话!
秦音上妆时揽镜自照,觉得自己的这张脸美极了,无论嫁了谁,那都是那人祖上烧高香才有的好结果,能偷偷在背后乐个十年八载的。
她生的这么美,怎能轻易地便宜旁人呢?
只能便宜展昭。
南侠展昭,谦谦君子如风,曾是她年少轻狂时的一个梦,也是她午夜梦回的呐呐不能言,更是她想从一而终的永远。
都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她这个浪子,大抵也是能够回头的。
秦音的手轻轻地放在展昭肩上。
展昭并不是江湖上那种彪壮的大汉体型,高高瘦瘦的,一把柳腰比女子还不承多让,也不知他这个大侠是如何练出来的。
秦音羡慕的紧,也想练上一练。
虽说她现在的腰也很细,盈盈一握,可世间的女子,哪有嫌女子不够苗条不够婀娜的呢?
秦音多日与展昭同床共枕的细致入微观察后,秦音发觉了一个挺让她绝望的事实。
展昭这腰,多半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