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帝君。”
“何事?”
迟芴往后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黎芜便捧着漆木托盘上前来。迟芴轻轻揭开托盘上的黄绸道:“早几日迟芴重新唤黎芜将洛水阁理了一遍,翻出许久之前不知哪位仙家送来的万年秋蕊的松果,到得如今仍是色泽不减。迟芴想着帝君之前在九幽殿养了一只火松,又知前些日子自己做了错事,便想借这颗松果讨姑娘的欢心。”
几句话下来,挑不出任何错。
帝君眸底黑得深不见底,迟迟未给她答复。迟芴低眉顺眼站在原地也不催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
“唔,这是什么?”
春春穿了衣衫从栖梧宫跑出来,远远就看见帝君与迟芴和嚣张黎芜三个人就那么站着,谁也不说话,心下好奇便凑过去看了。这脑袋一靠近,视线就被黎芜双手上捧着的一颗椭圆的层层开瓣的淡褐色小球吸引了过去。
迟芴道:“秋蕊的松果,万年份的。”
原本揣着蛮大一颗好奇心的春春忽然一下就不那么开心了。要说她这么多年来,连一颗真正的松果都没有吃上过,是以当松果这种东西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就认不出来了。
好像,还挺不错的。
春春又瞅了眼好似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松果,娇滴滴的很是香甜,尤其是里边瓣上一颗颗嵌进去的颜色再淡一些的东西,她越看越想咬上一口尝尝里面是什么味。
人间美味吃多了,总归是要回归到质朴的生活的。春春如是想。
“那个,是…给……帝君养的那只火松的吗?”春春暗红着一张脸,小声地问迟芴。
迟芴微微一怔,而后便道:“是。劳烦姑娘将此物转交给它,权当为黎芜初次见它时不懂规矩的冒犯作赔礼了。”
“原是这样,”春春挠着头发将脑袋转向帝君,却见他满满的一张黑脸,索性一咬牙应下,“那春春代它谢过迟姑娘的美意。”说着便搓了搓手欲要去拿那颗不断引诱着她口水的松果,也不管帝君是否允了她接下迟芴的东西。
但是,那松果还是被帝君先一步夺了过去。春春沉着脸,不知这人何意。
“秋蕊的松果能结成松子,据闻这些松子的味道于松鼠而言赛过一切山珍海味。姑娘要是见到了那只火松,便快些让它吃了吧。迟芴近日才将这松果从原先密闭的冰盒里取了出来还未来得及做好贮藏之事,怕是放久了便失了最好的味道。”迟芴说完,抬眸看了眼帝君,朝二人福了身便自行告退了,“洛水阁里还有一些东西没能理清,迟芴先走一步了。”
春春目送着黎芜与迟芴二人走远,确定这段距离之外她们听不到声了,猛地扭身看向帝君,浅蓝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来,连声音都不似往常那般绵软反而有一丝强硬的意味,“帝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忘了,”帝君捏着那颗松果慢慢走近她,语气亦不见和善,“当日她对你做了什么?”
☆、偷吃松果
春春被帝君这一问,所有的不甘皆数卡在了喉间,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她也没有忘记迟芴那日将她的身子吸过去的恐怖之事,只是刻意忽略不提。如今想来,帝君既然这么问她了,大抵迟芴的邪门功夫,帝君也是知道一二的。
“她……练的是哪门子的武功?”春春忍不住问他,只是眼角的余光一个不慎又顺溜溜地滑到帝君手上的那颗松果上去了。她到底是一只松鼠,实在无法抗拒这种强大的诱惑。
“知道她非善类便莫要蹦跶着送上门去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帝君眼中神色晦暗如许,“本君不想你再出任何事。”
春春垂下头,眼里的失落怎么也化不开,终于还是低低地道:“那我要吃外面的松子,不吃她的。”
帝君这才收了面上厉色将手中的松果递给走下来的谢零,看着人儿颓然地低垂着脑袋无声叹了口气,淡淡的声音里蕴了一丝的宠溺,“可以。这颗松果本君便代你保管了,为以防你背着本君偷吃,从现在起,一步不离地跟着本君。”
“哦。”春春闷闷地应了声,忽然又将脑袋抬起来,“那帝君你如厕的时候我也要跟去吗?”
“想的都是些什么。”帝君沉下脸用指尖轻弹她的额头以示她口无遮拦的惩戒,却在谢零走开以后忽地倾身下来靠近她耳边轻轻地道,“春春若是想看,直接说便是,本君必然会满足的。只是到时别再将尾巴缠得那般紧,紧到连春春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春春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个透。
开,开什么玩笑,帝…帝君在跟她……耍,耍流氓吗?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蓝眼睛一转便计上心头来。事实证明,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除了而溪便是帝君。正如帝君所想的那样,她的确是口上应了心里却还始终惦记着那颗什么秋蕊的万年松果。
趁夜,帝君在行乐宫沐身的当儿,哧溜一声化回了火松的身子爬上了栖梧宫后殿栽满各类仙树的小院中角落处一棵最不起眼的樟树。
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