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 各部族间都有历史积怨, 甚至军队都因为部族矛盾而产生哗变, 国家机构对军队的控制力很弱。
经济上,南苏丹石油储量丰富,98%的国民经济收入都来源于石油,既得利益集团都在为抢资源大打出手, 弄得民不聊生,而这时候本该保护国民的政府却忙于频繁的政权更迭,瓜分利益,根本无心治国。
民族矛盾、部族冲突、宗教信仰、政府不作为,导致人民流离失所,几百万人沦为难民,使得南苏丹被联合国评为世界上最失败的国家。
这些都是莫羡查到的资料,在她的认知里,南苏丹是一个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军队完全不在乎平民安危的,无从谈及人权及国民安全的国家。
上次关忆北去南苏丹执行任务的时候,爆发了一次内战,导致他跟国内的失联,也间接导致他第二次执行任务前夕,莫羡跟他提出了离婚。
在如今这个时刻,他又要去南苏丹,好像一个循环,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她仍然觉得害怕,可心里却在做另一个决定。
莫羡垂下眼,看看他握着她的手,问:“去南苏丹的哪个城市?”
“朱巴,南苏丹的首都。”关忆北说,“难民想要涌入朱巴,被军队拦在郊外,聚集成了新的难民营,没有基础医疗条件,霍乱已经有了爆发的苗头。无国界组织在难民营附近新建了一所医院,主要做霍乱的防治跟儿童的营养治疗。那边急需外科医生。”
“会有危险吗?”莫羡问,依然低头看着他的手。
关忆北习惯性地想对她说没事,可想到盛鸿年说过的话,便改了口,如实说:“南苏丹局势不稳,利益集团间冲突不断,谁也无法保证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无国界组织有专业的风险评估团队,每次发布任务之前都是做过风险评估的,所以我相信任务的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加上朱巴又是首都,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的机会比较小。”
他能说这么多倒也是一种进步,她以为他又会像从前一样,云淡风轻地跟她说执行任务等同于背包旅游。
莫羡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问:“所以,是相对安全的意思?”
关忆北点头。
“去多久?”
“6个月。”
“机票买好了吗?”
“还没有买。”
他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紧紧地握着,盯着她问:“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莫羡垂着眼,默然着。其实她心里明白,他真正想问的,并非他口中所说的内容。
如果他只是问她的意见,他的食指不会一直拨弄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说过,只要她要求,他就选择做一个普通的医生。他说过抓紧了她的手就不会放开,直到把她带到民政局去为止。他说过愿意为她放弃理想,换来婚姻的平稳。
他真正想问的,是她是否愿意跟他复婚。
这么拐弯抹角的,都不像他的作风了,让她觉得有点好笑。难道是被拒绝了太多次,所以他换了迂回战术?
可她有别的打算,现在还不想跟他说。
莫羡淡淡道:“我希望你去。”
关忆北眼里有失落滑过,舒了口气,咕哝了句:“我以为你会阻止。”
莫羡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无名指戴着的戒指被他弄歪了,她仔细地扶正,低着头说:“无论我怎么想,你内心里其实都是想去的。所以,关忆北,有件事希望你记住,我不想你为了我而放弃理想,以前是,现在也是,在这个原则上我从来没有动摇过。”
“所以我就应该放弃你吗?”他的声音透着无奈。因为他发现转来转去,他跟她还是置身死局,不知该从何下手破解。
莫羡伸手掰开门锁,推开车门。
“莫羡,我……”关忆北还想说什么,莫羡蓦然回首,朝他粲然一笑。关忆北被她的笑晃了眼,一时语塞。
“机票尽早订,别误了行程。车子你开回去吧,这边不好打车。明早你来接我,送我去公司。”莫羡很快地说完便下了车,没有给关忆北反应的机会。
她下了车便拿出手机,边走边给盛鸿年拨了电话。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听到身后车笛响了一声,她知道是他在叫她,可她不回头,只快步往前走。
电话接通了,她直接说:“我想尽快见你说的那个人,越快越好。”
“发生了什么你这么急?”盛鸿年问。
“他要去南苏丹。”
“什么时候?”
“后天出发。”
“这么快?”
“对。”
“……我一会儿给你答复。”
收了电话,莫羡已经走到电梯前。她回头看了眼,车依然停在原地,关忆北还坐在车里。隔得这么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想,他大概很沮丧吧?
她心里竟然有小小的得意。电梯门开了,她转回头上了电梯。
她还有许多事要想,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