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爬上心尖时,简沐晨忽的觉得很难过,难过的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般。
所有人都羡慕他简沐晨出生好,不用持家,不用费力,坐在家里就在钱花,无论在这个圈子中做错什么事,只要说一句,我姓简,我姐姐是简妮,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周围永远有人围着他转,那些人供着他,捧着他,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一定很幸福。
是的,他很幸福,至少,某些方面来说确是如此。
只是,同样也有人说过,得到的同时也伴随着失去。
简沐晨生于世家,与身俱来得到的就是荣耀与尊贵,然而,失去的却是世间上最重要的那份存于普通人家的情。
情这个字一旦与利益挂钩,那么它就会被一点点的腐蚀,一点点的变味。
而大家族中,少不了的就是利益的牵扯,从出生,到成长,从学业,到表现,简沐晨都是个努力的人,但他却并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能者任之。这是简家家训。
当简家决定继承者的那刻,比起失落简沐晨有的或许是一种卸下重担的错觉,他以为没了这层约束,他就能与那对形同陌路的亲人走近些,然而,他们却连最基本的他自出生起就对花粉过敏这点都不清楚。
半个月的住院中,是赵临潍在身侧陪了他一宿又一宿。
出院了,他才晓一个星期前那对形同陌路的亲人就去国外旅游了。
比起父母,炸油条的或许更为了解他。
这句话,讽刺的真实。
简妮是一个好姐姐,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他能满足简沐晨所有的需求,除了情这一块。
记忆中,早餐是赵临潍买,起床是赵临潍叫,午餐是赵临潍递,回家是赵临潍送……
他简沐晨的世界中,好像无时无刻都与赵临潍这个名字挂着勾,就连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反应给赵临潍打电话,甚至下意识的忘记了,对方目前在国外的事实。
一句并不太单纯的话,却意外的让简沐晨意识到,赵临潍并不只是他口头聘请的跟班,他更是京部贵圈无数人眼中攀不可及的太子,是一手可遮半边天赵氏的掌舵,是无数人眼中的白马王子,长期饭票。
回想方才那句不带丁点技术含量的‘谎言’,简沐晨鼻头酸的不成样,赵临潍也要跟他们一样……离开了么?
跟着手机的GPS定位仪找到人时,赵临潍几乎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掉了半条命。
漆黑一片的河边,少年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岸边上,shi辘辘的衣服紧贴肌肤,安静的不像话。
停好车,赵临潍推开车门,边快步往少年的方向靠近,边脱着自己身上的外套,想到先前那通电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心中再次狠狠的给千素素寄了一笔。
刚入住酒店的千素素猛的打了个喷嚏。
就在简沐晨已经有些意识涣散时,忽感肩上被披上了件熟悉气息的外套,随之而来是一个温柔的怀抱,将他揽了满怀。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熟悉的声线唤回了简沐晨的思绪,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他抬头,一眼就撞到了身后男人拧着眉严肃心疼的目光中。
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回头,身后的赵临潍也怔了半拍,瞧着人小脸冻的发白的模样,脸上的严肃刹时全部化为了怜惜。
“抱歉,我……”回来应该先给你打电话的,可是我想给你惊喜,却不想……
然而这席话还未出口,赵临潍就见怀中常年怼天怼地的小祖宗,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了,这让几乎没见人哭过的赵临潍有一瞬傻眼的错觉。
“你个渣渣骗我,说什么要娶我的,结果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半夜开车都掉河里……差点淹死了,你还跟别的女人调情,呜……赵临潍你这个大渣渣。”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被大脑判断为伤害的那刻,会因为自我的防御竖起保护层,从而下意识收敛起自己最脆弱的状态,呈现出最高傲的自己。
反而是在被保护,被珍捧的那刻,之前所有保护层会瞬间崩塌的一塌糊涂,毫无抵抗之力。
就如此刻的简沐晨。
他可以忍受大半夜掉河里,自己爬起来,他可以忍受打求救电话,结果撞破‘调情’现场,他可以忍受怼天怼地怼到所有读者怀疑盗号,他可以忍受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掉河里,甚至极有可能直面死亡。
于这些,他半滴泪都不会掉,可面对赵临潍的一句关心,一件外套,一个怀抱,一个心疼的眼神,他所有的坚强,所有的防御都在瞬间被瓦解。
哭,委屈的哭,这是简沐晨目前惟一能想到,也是惟一想做一件事。
少年的眼泪跟铁坨似的,将赵临潍的心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此刻他的智商显然也被这掉下来的铁坨给砸的粉碎了,不同于以往的能言善道,他揽着怀中几乎是冻成冰棍的人,急道:“沐晨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她真的是我表妹,我……对不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