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离衡替老太太捏了一会儿,指着桌子上的一大袋东西问慕寸心:“会做饭吗?”
慕寸心点头,“会。”
会是会,就是不太好吃。
“那今天晚上你来做饭。”
老太太一听忙阻止,“这怎么可以,慕小姐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没事,您就让她做吧,我们刚好可以尝尝她的手艺不是。”
见老太太仍旧犹豫,商离衡递了个眼色给慕寸心。
慕姑娘会意说:“阿婆你们今天就尝尝我的手艺吧!”
听慕寸心这样说老太太也就只好同意了。
慕寸心倒也不诧异大BOSS的这样安排,毕竟老太太生着病,护工出去了,范希文又太小,商离衡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唯一做饭的人选就是她了。
她提着一大袋子的菜进了厨房。
范家的厨房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式。老太太用的还是那种古老的灶台,需要生柴火。现在大城市几乎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些农村还有人在用这种灶台。
慕寸心撸起袖子将塑料袋里的菜一样一样拿出来。商离衡买了很多,够老太太吃一个星期了。她挑了几样她拿手的菜洗好切好放在盘子里。接下来就是生火做饭了。
一直以来家里用的都是煤气灶和电磁炉,这样灶台她还真没有用过。她生了几次火都熄灭了。
商离衡进来的时候,慕姑娘正在和灶王爷殊死抗争。火没点着,倒是弄了一鼻子灰。商离衡成功看到一只大花猫。
“这个——火我点不着。”慕寸心有些窘迫,搓了搓手。
商离衡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打火机,“你的方法不对。”
男人很高,瞬间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Yin影。
两人离得近,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藏香纠缠在慕寸心的鼻尖,他的气息温温热热,扑面而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慕寸心的耳根就红了一大片。
“要先将木板放进灶台里,然后再点纸,纸燃了,木板也就燃了。”
男人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做这样接地气的事,居然也如此和谐。最关键是真的好帅!
有了商离衡的指导,火总算是生起来了。
商离衡怕好不容易升起来的火被慕寸心烧灭了,就所幸留在厨房替她烧火。
火越烧越旺,柴火忽明忽暗,暗影下是男人一张漂亮的俊颜,凸显着棱角分明的冷冽。漆黑的瞳仁里嵌着灶火的光芒,细碎地像宝石。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永远是这样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慕寸心很喜欢商离衡的那双眼睛,漆黑明亮,眼里时常倒映着灯的光亮。好像一看到这双眼睛,你就好像看到了光明。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他就是一盏孤灯,是她混沌黑暗的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慕寸心的动作还算娴熟,炒菜的动作也还算专业。左手捏着锅铲卖力地翻炒着。
商离衡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慕寸心的手。现在他借着白炽灯暖黄的灯光看到女孩那双手,肤色黝黑,黯淡无光,有些干枯消瘦,像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时代皇宫的走廊里握住这双手的感觉,干瘪粗糙,完全没有女孩子家特有的细腻平滑的肤质。应该从小就吃了不少苦。
“在家经常炒菜吗?”商离衡用火钳夹了一块木板扔进火里哑着嗓子问她。
慕寸心翻炒着锅里的大白菜,“我妈妈总是嫌厨房油烟味太重,不太愿意动手,在家几乎都是我做饭。”
“你爸爸呢?”
“我爸爸啊,他去世很多年了。”
准确地说她还没出生就去世了。
似乎问了不该问的,商离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
慕寸心倒是不甚在意,摇了摇头说:“没事。”
父亲在她的生命里从来都是个陌生的名词,遥远地就像天边的星辰,可望不可即。她只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给了她生命,让她降落人世。她对父亲全部的概念仅仅来自于柳含烟和世人对他的评价。
柳含烟说父亲长得很高,剑眉星目,会用口琴吹任何一首歌。
柳含烟说父亲宠妻无道,她不管要什么父亲都会满足她。
世人皆说慕漓以后,再无赌王。
世人皆说慕漓死得太冤,被自己逼上了绝路。
慕寸心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将三菜一汤弄好了。
金针菇鸡脯rou,红烧鱼块,茄子豆角,西红柿蛋汤。都是一些很家常的菜肴。
“好了,把菜端出去就可以吃饭了。”慕寸心扬声对商离衡说。
男人灭了火后应声站起来,从他的高度正好可以看到慕寸心白皙的脖子和小巧的耳朵,就连耳垂上的一颗不太明显的小黑痣他都清晰地看到了。那颗痣很浅很淡,仿佛点在人心头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