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敢再笑了。
商离衡站地离慕寸心较近,天一大师尚且都将两人刚才的小动作看了个通透,何况是他了。只要一想到这个慕寸心就有些头皮发麻。
在她的印象里每一次和这个男人不期而遇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不是被罚就是被抓现行。
静恩笑归笑,倒是很仗义地替慕寸心澄清,“师父你别怪慕姐姐,都是我的错。”
做人呐还是不能不厚道。
天一大师闻言犀利地剜了静恩一眼,说:“今天中午你不用吃饭了,你手头的这本经书再加抄五十遍。”
静恩的双腿当时就软了下去,就差跪了,“别啊,师父!”
“至于你心儿,我晚点再找你。”天一大师冷冷地扔下话。
商离衡注目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溢出笑意,整张脸都柔和了。那双清冷的眉眼也紧跟着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柔和。
年迈的老者转身抱歉地对身旁的局外人说:“劣徒顽劣让商先生见笑了。”
“大师您言重了。”男人微垂着眼帘,语气谦和。
慕寸心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欲哭无泪。不用猜也知道慕姑娘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会儿古寺里渐渐热闹起来,有小和尚匆匆跑来后院叫天一大师前去大殿。慕寸心知道师父又该开始忙碌了。
天一大师对着年轻的男人微微颔首,“老衲先走一步,商先生您自便!”
就连师父这样德高望重的大师竟也对商离衡用了尊称“您”,男人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商离衡双手合十朝天一大师郑重行礼,“大师您慢走。”
同样是“您”,这个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这个动作出人意料,天一大师不由微眯着双眼细细打量了男人数秒方转身离去。
外界都说横桑商家的独子眼高于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传言似乎也不尽是事实。
天一大师离开后,慕寸心的压迫感并没有因此而有所缓解,相反的,她愈发觉得站立不安,双腿都有些打颤。
男人施施然般在一张石凳上坐下,伸出右手拿起一张写满字的毛边纸打量起来。
商离衡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轻轻捏着毛边纸的边沿,弧线顿时被无限拉长。粗糙而又有些许泛黄的毛边纸更加称得男人的手指白皙圆润。
修长,白皙,圆润,好看得没天理。
不像慕寸心的那双手经过洗洁Jing和凉水的长久浸泡而变得粗糙,干瘪,就得像老妈子的手。她手上的皮肤又偏黑,这越发使得她的一双手没法见人。一点不像双十年华的少女该有的手,完完全全失去了它原有的样子。
粗糙,干瘪,黝黑,丑陋得不像话。
商离衡手里捏着的就是刚才慕寸心还来不及藏好的那张,上面是她替静恩抄的经书。
慕寸心的字相较于前年来讲好看了许多,虽然不像过去那样龙飞凤舞,字迹潦草。但是依旧算不上好看。
都说字如其人,商离衡觉得其实也并非全是这样。就好比慕寸心,她的长相分明偏柔美,可是字倒是像男孩子一样霸气侧漏,清一色的“慕式狂草”。
后院有几棵存活了百余年的参天古树,枝繁叶茂,树下是一大片浓Yin。阳光透过缝隙细碎地洒在男人头顶,衬得他那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愈加漆黑,隐约泛着醉人的光泽,俨然像被打了一层蜡一般。
日光照亮他一笔一划勾勒完美的侧脸,同样将他的脸部线条映照得纤毫毕现。
男人的一双眼睛藏在细碎的发梢下面,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商离衡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终于打破沉默,“错了。”
“额?”慕寸心不明所以,抬起头看他。
男人修长的食指点着毛边纸上的错字说:“这里。”
慕寸心探过身子去看才发现自己写错了一个字。
“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她竟然将‘信受奉行’写成‘信爱奉行’了。
慕寸心悻悻然回答:“笔误。”
商离衡点头,一副“我懂的”的表情,“这像是你的风格。”
慕寸心:“——”
还能好好说话么?
两人离的很近,男人身上好闻的藏香刺激着慕寸心的嗅觉神经,她本能地吸了吸鼻子,好像鼻尖都有些发痒。
商离衡缓缓地将那张毛边纸重新摊在石桌面上,提起那只刚刚被慕寸心搁置在桌角的毛笔,微微俯身,小心地写了一个“受”字。
动作不急不缓,依旧是男人一贯老派的做法,画面就像定格了一般。
笔力苍劲,字迹隽秀,一手好看的楷体,简直分分钟秒杀慕寸心。
“哼,心机老男人!”慕姑娘暗自腹议,表示很不爽。
男人做完这些后气定神闲地起身,抬眸看了一眼正在心里打鼓的慕寸心,语气波澜不惊,“陪我走走吧!”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