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天都不会和林瑰说上一句话,但是却会按时做好饭菜,总之不会饿着她半点。
身体能够活动自如之后,林瑰不可避免的到屋外到处走,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走不出这一片山林。
她眉头微皱。
诚然,她路痴,但是一连三次看见自己做的同一个标记,傻子也能知道这是在原地打转了。
傍晚时分,她回到竹屋,女主人已经摆好了饭菜。林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若无其事的吃完了。
只要林瑰没有太过分的要求,基本女主人都会满足她。
于是晚饭后,她厚着脸皮来练了练书法。
写什么呢?
她大笔一挥,脸不红心不跳,原封不动的将林贤的“永常无涯,万物恒砂”给“抄袭”了一遍。
林瑰的字若是好生写,其实还是可以看看的。至少她觉得自己这八个字写的还不赖。
写完之后,她将那字拿出去,给女主人看,并且一脸“谦虚”的表示,她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想要表一表,今后离开了,放自己家里面挂起来。
女主人瞧着那八个字,眼神变了一变,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交给我吧,裱好了我给你。”
林瑰笑着答应了,口中说了十几遍的谢谢。
入夜,女主人出门了,林瑰很不要脸的尾随。
大约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林瑰看见了一座坟。
坟上石碑,似用刀削出来这样一行字:
“亡夫东方夙之墓”
东方夙……
林瑰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东方夙,东方灵和东方皓的父亲?!
这墓碑上面写的字是“亡夫”,那么这女子,岂不就是那与东方夙私奔的魔族女子!
这世上,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先前扶桑还说东方夙不会死,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身在何方,眼下这人是找着了,可找着的却是一座坟墓,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玩笑。
林瑰心中茫然,东方夙为何会死,这女子又为何会隐居南疆?
君诚究竟去了哪里,是不是他拿走了自己的玉牌,这座山究竟为何会崩塌,自己又为何会被这女子带回竹屋?
这一切都像是解不开的谜团,却偏偏一环套一环。
言多必失。
当初显现出来的第一句话是言多必失。
可这言多必失却不是林贤的字迹。
林瑰心中惊悚,只觉得后怕,就连背心叫冷汗打shi了都没能发现。
如果是林贤,他一定不会用两种字迹,而他本身也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字迹。
那么那第一个“言多必失”的回答,又究竟是谁给她的回答呢!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她何时言多,又会在何时失去?
她会失去什么呢?
这个“言多必失”,是对她的警告,还是嘲讽,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在此之前,林瑰觉得自己似乎是离真相很近了。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敢去揣测所谓的真相。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真相吗?
她仿佛游魂一般的走回了竹屋,推开门,却见那女子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屋子中央,而在她的手边,摆着的正是林瑰先前写的那一幅字。
“永常无涯,万物恒砂。”
女子平静的开口,声音是死一般的冷淡。
“对于他们而言,的确万物恒砂。呵……”女子冷冷一笑,“谁让他是无涯呢?”
“他们有的是时间,可是我们没有。你看见了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一座笼子。我就是笼子里的囚徒。原本以为是孤身一人,现在可好,有你来陪我了。”
女子举起那一幅字,“撕拉”一声,将它撕做了粉碎。
“你说要留着,出去的时候带回家。大可以不必了。因为,你永远也走不出去。”
女子手一挥,那碎纸片纷扬了一地。她道:“不是我将你捡回来的,是你倒在了我的门口。从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又是一个被关进来的傻孩子。呵,我得照顾你。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是狱友。”
林瑰盯着那女子看,看了许久。而那女子也由着她看,她的目光怜悯,可更深的,却是嘲讽。
“他们。”林瑰忽然道。
“什么?”
“你说了他们。”林瑰的声音像是雪水,仿佛冷到了心里,“他们,不是一个人,还有谁。你说的他们,是谁?”
女子淡淡道:“你问他们是谁,这就要看,你原本以为的他是谁了。”
林瑰自嘲一般的笑了:“我原本以为的他,也许和你知道的他,不是同一个他……”
“我所知道的,也许同你所知道的,也不一样……”
林瑰笑的眼角泛泪:“但总的来说,我们都被骗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