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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想笑,但又不想笑出声来,因而憋得有些辛苦,我说:“我已经拿我的人生赌了两次,没有力气再去折腾了,我对不起你爸爸,你放过我吧。”
郑东阳的眼圈也红了,一下子说不出话。
“你先出去。”张晨在此刻开了口,“你在这里,很多话我们没法子说。”
“需要我报警喊有人私闯民宅么?”我说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冷笑话。
“陈和平,今天我们谈不拢,我怕你买不了去温市的飞机票。”
“你已经毁了我前半生,还想要怎么谈得拢呢?”
张晨从怀里抽出香烟和打火机,他微微低下头,点燃了一根烟,那烟雾味儿熟悉得可怕,伴随着过往一幕幕大戏,勾得人心里暴躁不堪,我本能地开始干咳,他向前迈了一步,冲着我脸吐了口烟,他说:“我是很想你的,陈和平。”
我翻出了口袋里的纸巾,捂着嘴唇咳嗽了几下,没想着后退,大抵是自尊心作祟,我等他安安稳稳地抽完了这颗烟,开了口:“我玩不过你,我也不想同你玩儿了,你逼我,我可能要提前去见我爷爷了。”
第62章
“我不逼你,我就是想帮你,你不是想搞那个男人么,刚好,我手里握着他所有的把柄。”
他从从容容地说,我侧着头听着,听完了,问了他一句:“不顾及你家老太太了?”
“老太太没了,就在春节那几天,我去景山公园喝了一夜的酒,也找不到一个陈和平,背着我回家了。”
这话我也只能信上一半,因而反问说:“怎么没的?年前还看到新闻报道,身体还硬朗的。”
“他丈夫想撞死我,没想到老太太坐在我副驾上,我的腿废了半年,老太太在急救病房里住了几十天,没挺过去,就这么没了。”
我心里清楚地记得这位女士生前做过多少违法违纪谋财害命的事,因而并不能感同身受地有一丝难过,连一句“节哀顺变”都吝啬说出口。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太太没了,那个男人失去了掌控你的手段,你们闹翻了只是时间问题,你选择当所谓的内线,也是在利用郑东阳,达成自己的目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我未必能这么快下定决心,”张晨闭上了眼睛,透明的水顺着他的脸颊滚出了两道亮晶晶的痕迹,“我已经没了妈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我像是在看戏,没什么感同身受的情绪,张晨难过了张晨哭了张晨失去了亲人了,但张晨怎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没有缔结婚姻关系,他直接或者间接地把我前半生的事业都毁了,不恨他也就罢了,他这幅很重视我离不开的模样,让我也很诧异。
但他一贯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没有变过,过去的我看不清罢了。
我还是说了一句近乎怜悯的话:“节哀顺变。”
张晨在我说这句话的下一秒,睁开了双眼,像一只受了伤的野狼,带着狠厉的锋芒,他说:“不是我下手搞的你,陈和平。”
我没说话,翻出了手机,按下了录音键,当着他的面晃了晃。
“你把录音关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你怕什么?”
“我怕你冲动了,破坏我们的计划。”
“也怕我留下你的把柄,让你没办法全身而退。”
张晨这人,永远不会做同归于尽的事,他打的就是弄垮那个男人,让自己舒服自在的主意,但我不信他没掺和这些事儿,正因为掺和了,所以才谨小慎微,想要当面来谈。他不信我,刚好,我也不信他。
张晨向我伸出了手,他浅笑着说:“手机给我。”
“就这么说……”
我的手一凉一疼,手机自手中脱出,直接滚在了地上。张晨的手劲极大,直接把我拽到了他怀里——他亲吻了我的嘴唇。
我们靠得太近了,近到我能发觉他脸上细小的毛孔,他的眼角也生出了一点细纹——纵使时光偏爱他,也不会忘记带走该带走的东西。我没有张开嘴,他亲了一会儿,松开了我的嘴唇,我们依旧靠得很近,他开口说话,呼吸能直接洒在我的脸颊上。
他说:“你胡子拉碴的,一点也不好看。”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理智地考虑到了我和他之间体力的差距,就懒得挣扎了。
“我身边有老太太的人,她干事情都喜欢留一套底子,那些资料都是早年存下的,”张晨说得很慢,表情也十分真诚,“老太太说她小儿子撞死了人,让我带我前妻去美国躲躲,我同她也有一些离婚手续要办,没想到到了国外,就很难回来了,我也是之后才知道,老太太动用了那些资料,害得你辞职了。”
“我无法相信你说的话。”我吸了一口气,心想张晨真是上等的演员,我几乎都要被他骗到了。
“我也找不出什么证据佐证,毕竟一切都太赶巧了,”张晨别过了头,似乎有些羞于见我,“我很抱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