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拿回去练练。”
夏曦把谱子拿起来,只见都是室内乐的,厚厚一叠。
“明年五月份,我们团要出一系列的室内乐音乐会,其他人的名单等确定以后会正式通知。”他说。
夏曦没想到他会首先把演出任务安排给自己,心中不由地雀跃。
“好的。”她说。
时方毕颔首,没多说。
夏曦知道自己可以走了,拿着谱子往门外走去。但没走两步,她停住,回头。
“时总监,谢谢。”
时方毕有些讶异:“给你个谱子,干嘛谢我?”
“不是为了谱子。”夏曦说下去,“是面试的事,我一直很想谢谢您。如果那时不是您让我继续演奏下去,可能我不会有进S交的机会。”
时方毕面色无波,喝一口咖啡。
“这个么,”片刻,他说,“其实跟你想的相反,我并不认为你的错误可以原谅。”
夏曦讶然。
时方毕道:“那的确是一个极小的意外,但作为一个成熟的乐手,应该在任何正式演奏前将它排除掉。”
夏曦无言以对。
他说得虽然伤人,但是没错。夏曦却更是疑惑:“那……”
“你前年参加了慕尼黑的室内乐比赛,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是青年组第二名。”时方毕不紧不慢,“我当时是少年组的评委,那天晚上正好没有比赛,就过去看了看。你的技术和把握力,让我有很深刻的印象,也是这个团需要的。所以,即使你犯下了那种严重的错误,我也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夏曦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一会,她点头,诚恳道,“我不会让您失望。”
时方毕却不置可否:“哪方面的失望?演奏不出错音?”
夏曦知道他指的是昨天下午的事,面不改色,“我会当上大提首席。”
轮到时方毕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么?”他目光玩味。
“是。”
他没说话,指了指门,抬了抬手指,意思是慢走不送。
夏曦暗自深吸口气,转身走出去。
短靴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声音在宽敞的空间里回荡,夏曦望着建筑外仍然青翠的树木,忽然觉得充满了干劲。
然而雄心壮志激起来没多久,到了下午就急转直下。
夏曦发现,自己真的感冒了。
整个排练期间,她一直晕晕乎乎的,不住喝水,强撑着不出错。
快结束的时候,瞿北海发来一条短信:夏曦,我在你们团附近,等会一起吃个饭吧。
夏曦回复:不用,海哥你吃吧,我还在排练。
瞿北海:总要吃饭,我等会去接你。
夏曦无语,好不容易捱到排练结束,她收拾完东西,觉得呼吸都带着热气。
梁乐走过来跟她一起回酒店,发现她脸色不太对。
她摸摸夏曦的额头,吃惊,“那么烫,你发烧了啊!”
*****
瞿北辰在工地里忙了整整三天,和同事一起,把所有发掘出来的物品整理、归类、登记、装箱。
下午,他跟Ahmed说了一声,中午之后就回到了村子。
刚收到信号,手机就不断在震,蹦出好几条微信。
绝大部分是夏曦的。
她知道瞿北辰没法收信息,但还是每天给他发好些信息。早安、晚安、遇到的有意思的事以及排练场的照片。
最后一条,她提到她遇见了瞿北海,他请她吃了饭。
瞿北辰一愣,退出对话框。果然,瞿北海也发了一条过来,看到上面的内容,瞿北辰脸上的笑容凝住。
他把电话打给夏曦,意外的,一连拨了三次都没有接。
瞿北辰看看时间,国内大概七点,夏曦应该已经排练完了,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情愿地,他又拨给瞿北海。
“从工地出来了?”他问。
“嗯。”瞿北辰不客气道,“你那条微信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瞿北辰皱眉:“我不是让你别打扰她?”
“她是客人,遇上了吃顿饭怎么能叫打扰。”瞿北海不紧不慢,“你是不是觉得,我找她只会是为了你那些破事?”
“那还能为了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她挺好?”
瞿北辰定了定,脸色沉下。
“你别乱来。”他警告道。
瞿北海冷笑:“幼稚。”
瞿北辰还想再说,忽然听到背景音里嘈杂,有人在喊,“……夏曦,夏曦在么?”
瞿北海道;“哦,在这。”
瞿北辰讶然。
“你在什么地方?”他问。
“还能在哪儿,医院。”瞿北海无奈,“夏曦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