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去休息,“奴婢保管办得妥妥帖帖的。”
爱Cao心的顾容安这才放下了,回房去休息。匆忙之下她没来得及卸妆,穿着一身赴宴的打扮Cao心半宿,回到寝房才觉得衣裳太重,头饰太沉,整个人都特别累。
卸去了一身华裳,顾容安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今日格外的漫长。躺到柔软的床上,被子里已经用熏球烘得暖洋洋的,让她眉头舒展开来,可是这张大床真的太大了,一个人躺着不免空旷,感觉孤零零的。
多愁善感的孕妇顾容安抱着自己的肚子,忽然很想哭,邺国这摊子破事怎么这么烦人呢,她闭上了眼睛,不让眼里的泪珠落下来,却有眼泪泅shi了浓密的眼睫。
刘荣你再不回来,我就回娘家去!入睡前,顾容安这样恶狠狠地想。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因封锁了消息,紫薇殿和昭阳殿中欢宴依旧,并没有人察觉东宫路上的惊心动魄。
淮南王回到紫薇殿的时候,正逢散场,喝得酩酊大醉的皇帝已经被人扶着走了,祁王刘裕满面红光地与几位相国话别,看起来再是正常不过。
“王叔刚才去了哪?”刘裕辞别了几位重臣,过来与淮南王说话,他语气犹如寻常寒暄,眼神里却有着试探。
淮南王神情颓然,“刚去了东宫。”
闻言刘裕神色一变,关切道,“可是太子妃出事了?”说完他惊觉失言,忙遮掩道,“王叔去东宫做什么。”
“王妃跌了一跤,”淮南王疲惫地捏捏眉心,熬了半宿胡茬也长出来了,面色憔悴的淮南王显得格外的沧桑。
“叔母可还平安?”怎么会是淮南王妃出了事?刘裕按下心里的惊诧,焦急道。
“孩子是保住了,”淮南王皱眉,他留心刘裕表情,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看来刘裕并不意外会出事,他意外的是出事的是淮南王妃。
在淮南王面前,刘裕还是稍显稚嫩了点。
“叔母吉人自有天相,王叔不要太担心了,”刘裕适时露出庆幸的表情,“只是为何好端端的叔母会摔倒呢?”
淮南王不语,却面露不愉,刘裕瞧着,心中有了计较,想来是太子妃牵连了淮南王妃,兴许可以做个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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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宫大概是邺国皇帝的三宫六院中住得最密集的宫殿了,还没有被招幸的采女,偶然得幸封了宝林的宫女子,全都塞在了掖庭宫里,只等着哪一日皇帝偶然记起来了,一举翻身从掖庭宫出去。
这些低位妃嫔的日子也就比寻常宫女好过些,冬日分到的炭例是不够烧过冬的,每年都是几个要好的凑凑,大家挤在一起烧炭过冬。
苏宝林人缘儿好,这天刚一冷下来,她屋子里就坐满了人。
屋子外头的风吹得呼呼地响,苏宝林眼皮直跳,几乎静不下心来串她的念珠。
穿着一件旧桃红缎面皮袄的孙宝林还在翻来覆去地讲她从东宫听来的传闻,什么太子妃每天要用羊nai沐浴,所以皮肤才是那么白腻胜雪,让太子殿下一见倾心……
孙宝林与东宫刘美人未入宫前就有些交情,刘美人也曾来过掖庭宫看顾落魄的孙宝林,是以从孙宝林嘴里说出来的话,大家都信了几分,时常听着孙宝林吹嘘,幻想着自己哪一日一飞冲天,也可以学着太子妃用羊nai沐浴,足不沾尘,非珍馐不食。
太子妃过的日子她们这样的人只能想想罢了,宫里从不缺新鲜的美人,而她们一年一年的在等待中老去了。
苏宝林耐心地串着手里的玉珠,她太倒霉,昨夜去昭阳殿外朝拜皇后,戴在手上五六年的一百零八子念珠忽然断了,摸黑捡了好久也只捡回来九十颗。
倒不是什么贵重的珠子,却是她从家中带来的念想,丢了十八颗让她非常的懊恼,本想趁白日去找找,不知为何忽然封了路。
“东宫好像是出了大事了,”孙宝林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没准儿是太子妃出了事。”
“可别胡说,太子妃能有什么事?”
孙宝林的话太过骇人,谁也不信。要知道太子妃可是身怀有孕,金贵着呢。
“昨日大雪,没准是摔了呢,”孙宝林一贯口无遮拦,她笑着推推低头串珠子的苏宝林,“苏姐姐你说呢?昨日你也摔了。”
“不要胡说,”苏宝林觉得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不留心被手里穿线的针扎了一下,冒出个血珠子。
“我怎么就胡说了,”孙宝林嘟囔着,还待再说,忽而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寒风一下子倒灌进来,把屋子里的热乎气都带走了。
谁那么没规矩?孙宝林仰头一看,忙把到了嘴边的呵斥咽下去了。
“哪位是苏宝林?”说话的人穿绣金线朱衣,腰挎麒麟刀,与宫中的寻常侍卫不一样。
苏宝林知道这是东宫的金鳞卫,放下手里的珠串站起来,“是我。”
“得罪了,”领头的金鳞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