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姑娘就可以放弃了,何苦惹殿下和娘娘不开心呢。
多喜点点头,他还是有得学啊。
师徒二人嘀咕几句,听到房门再响的时候,迅速地站直了。
刘荣从书房里头走了出来,淡淡地扫了一眼荣禄师徒,止住了两人想要跟随的步伐,自己一个人出了月洞门。
“殿下不会是去追白素了吧?”多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白素姑娘要发达了?
“蠢货,”荣禄一敲徒弟狗头,“太子是去找太子妃了。”
“翻墙?”多喜低声惊呼,口无遮拦地,“殿下该不是惧内?”
“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荣禄又敲了一遍徒弟狗头,就算是殿下惧内,心里明白就好,咋咋呼呼作甚。
多喜泪眼汪汪地捂住了嘴,他真的懂了,不要再敲他的狗头了,会傻的。
————————————————————————————————
顾容安刺绣的速度是很快的,一匹神骏的奔马,只用了三个多时辰就绣好了,不过这也到了亥末了。
她捏捏自个酸疼的脖子,一面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觉得十分满足。看看,没有刘荣的夜晚多清净呐,她自己一个人也不会无聊,还能好好做女红。
“公主的绣活越来越好了,这马的眼睛尤其Jing神,就像活了似的。”阿七接替了顾容安捏脖子的活,手法娴熟地给她按着肩颈。
顾容安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我也觉得这匹马绣得格外好。”等她哪日得闲了,绣一幅群马图试试。
忽而,窗棱上传来轻轻的剥剥两声。
屋子里的两人都听到了,对视一眼,阿七就伸手摸自己腰上的带子,她在腰带里藏了一把鱼肠小剑。
顾容安对阿七摇摇头,她猜到是谁来了,忙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这这,公主是做什么?阿七看不懂。
这时窗户发出一声轻响,被打开了,一个人探身进来。
这间卧室的窗子是朝着屋后的小花园的,屋子外头黑灯瞎火的,忽然冒出一个黑衣人,把阿七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拔剑了。还是顾容安伸手按住了她,
就凭着一个身影,顾容安已经确认了夜半翻窗的人就是邺国的太子殿下。
嗯,赶紧装哭。顾容安把绣榻上的笸箩针线枕头胡乱一推,营造出一份凌乱美来。
刘荣翻了窗子进来,抬头一看,就与顾容安泪眼迷离的眼睛四目相对了。安安做什么哭了?刘荣只觉心尖儿一颤,仿佛被人掐住了,疼得一抽。
她难道是伤心了一晚上?想到这个可能,刘荣哪还忍得住,忙疾步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连声问,“安安你怎么了?”
顾容安拧着脸儿转过头不看刘荣,她红着眼圈儿,眼里的泪水慢慢地盈出了眼眶。她是知道自己如何哭最美的,就像这样微微侧着脸,让泪珠粘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牡丹含露,将落未落,最是动人。
这是刘荣第一次看见顾容安因为伤心落泪。与那些缠绵情浓时分的泪珠不同,美得让他心都要跟着碎了一样。
于是太子殿下低下了头,“安安,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殿下这就认栽了?!亲眼目睹自家公主前后大变脸,阿七默默在心底给公主比了个大拇指,厉害了我的殿下。
她忙给公主当助攻,忧愁地道,“殿下,您与太子妃是怎么了,娘娘从回来就莫名落泪,奴婢都劝不住,眼睛都哭肿了。”
哭肿了是事实,阿七说得一点负担也没有。只不过自家公主心大,哭过一场后,搬了家就补眠了一下午,心宽得可以跑马了。咦,所以公主要给枕头上绣一匹奔马吗?这真的很形象了。
阿七留心看太子的反应,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公主那么心宽了,太子可算是栽在公主手里了。
听了阿七的话,顾容安配合地长睫一眨,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就滚落下来,滴落在她身上单薄的茶色衣裳上,留下一点泅shi的暗色。
那滴泪像是落在了自己心上一样,刘荣心头大悸,示意阿七出去了,才是轻轻在榻上坐下,也不敢碰她,只满怀歉意地喊了一声,“安安。”
顾容安睫毛微颤,垂着眼睛不看他,也不动,犹如一尊Jing致的白瓷美人像,纤细、脆弱,没有一丝人气儿。
“是我的错,”刘荣先认了自己冲动给印章的事,“我不该大庭广众之下逼你的。”
顾容安完全没有想到刘荣会对这件事进行道歉,她抓着手帕的手指微微一动,为了掩饰自己的震惊,她抬起手来揾了揾眼角的眼泪。
“别与我生气了好不好,”刘荣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小心地伸出手落在顾容安的肩膀上,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刘荣就安了几分心,温声道,“是我心急了,我原本只想着让大家看看我的太子妃,哪知道一时冲动就逼迫了你。”
“你不生我的气了?”顾容安小心问。她有点愧疚起来,这件事也不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