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谁不好,偏生就遇上了朱贵妃!
“夫人、娘子,还请下车。”遇上了朱贵妃,巧云也只能硬着头皮请了王氏母女下车。
“那是哪位娘娘?”王氏见那肩舆华贵不凡,不免有几分怯意。王氏不比在曹氏身边住了许久的曹娉婷见过大世面,她这才是第二回入宫,跟宫里的娘娘们都没见过呢。
“是朱贵妃,”巧云低声道,“夫人一会儿小心避让着些。”
王氏母女违制乘车入宫,要是遇到的是别人只会装作看不见,谁也不会没眼色得罪皇后,但这是朱贵妃,平日里有理无理都要闹一闹,今日抓了皇后娘家女眷这么大的错处,怎么可能轻轻放过呢。巧云垂下头,只能盼今日朱贵妃心情好些。
原来是朱贵妃,听了这话王氏颇有些不以为然,要是旁的娘娘她可能还怕些,朱贵妃可是自家姑母的手下败将。她想着朱贵妃当王妃时就是个和气人,如今自家又背靠皇后、太子,就更不用怕朱贵妃了,思及此她的腰杆都挺得直了些。
那肩舆很快就到了几人跟前。王氏和曹娉婷随着巧云福下身去。
然后她们就看见肩舆停下了,风吹动华盖垂下来的金色薄纱,只闻一阵异香扑鼻,一只秀美的手就撩开了薄纱,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来。
“我竟不知乘车的标准几时这般低了,什么阿猫阿狗也能坐着车进宫了。”
这话刻薄又轻蔑,曹娉婷忍不住抬头看去,正巧落入朱贵妃那双乌沉沉的眼睛里,那眼里深藏的恶毒令她浑身一颤。
她犹记得初入晋王府时,身为晋王妃的朱氏和气又素雅,令人好感倍生,哪像今日所见,明显是老了许多,浓妆也遮不住她眼角眉梢的刻薄,眼睛里的恶意如针,刺得她不敢多看她一眼。
这就是从高处跌落后的疯狂吗,曹娉婷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
“我们是皇后亲眷,是有品阶的命妇,”王氏出人意料地勇敢了一回。尽管她说得磕磕绊绊,也还是把话说完了。
曹娉婷暗叫糟糕,她娘这是吃错了药么?在朱贵妃跟前硬气什么呢。
果然就听朱贵妃一声蔑笑,“到底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既然我今日遇见了,就好心帮皇后娘娘教导教导,免得你们丢了她的脸子。”
巧云急得额头冒汗,忙道,“贵妃娘娘,奴婢此行是奉了皇后的旨意,领长乐伯世子夫人和曹娘子去长寿殿,这会儿已经不早了,不好叫皇后久等吧。”
“不急,先学了规矩再见皇后。”朱贵妃吩咐道,“绿药,你帮长乐伯世子夫人和曹娘子长长记性,顶撞我也就罢了,那车可不是什么贱骨头都能坐的。”
随着朱贵妃的话音,站在肩舆一侧的戴花宫女就站了出来,躬身问,“娘娘要怎么罚?”
“掌嘴二十,且先在日头底下跪着吧。”朱贵妃语气淡淡。
那绿药就领着帮手过来了,不顾王氏和曹娉婷挣扎,几个人抓住了两人的胳膊,硬生生把两人按到了路面上跪着。然后绿药亲自动手,从王氏开始,左右开弓,要左右脸都给了二十个巴掌,这样才算是掌嘴二十。
别看绿药长得瘦弱纤细,好是身无二两rou,手上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她一巴掌下去,王氏就说不出话来了。
“还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见此,曹娉婷吓得花容失色,垂着泪求情。
“可怜见的,”朱贵妃抬手示意绿药停手,然不等曹娉婷欢喜,她就恶毒地笑着说,“念你一片孝心,你母亲余下的就让你来代替吧,”
“不……”曹娉婷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就被绿药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呜呜哭泣。
等到绿药停了手,曹娉婷的脸已经不能看了,俱是红肿的手印子,肿起来老高,还破了皮,流出的血都是发乌的。
王氏看得心痛不已,然她也肿着一张脸,哭都哭不出声来。
巧云也被人压着跪在一旁,见此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止不住后悔,为什么没有阻止王氏母女上车呢?王氏母女出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朱贵妃却看得抚掌大笑,“这下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她干脆下了肩舆,往道旁的亭子里坐下了,摇着扇子悠闲看戏。
此时日头已经升得老高,六月的太阳光已经很毒辣了,哪怕还不到正午,也晒得人汗流浃背。
王氏和曹娉婷脸上受伤,膝盖下跪的又是鹅卵石铺就的路面,再加上日头的炙烤,很快就受不住了,要不是被人拉着胳膊,只怕要伏倒在地。只是脸上太痛,竟然昏不过去。
就这样将昏不昏的时候,忽听一个耳熟的娇软声音响起,“贵妃这是在做什么?”
曹娉婷努力睁眼望去,眼睛里顿时冒出狂喜的光来。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为什么用的是登极,不是登基,我自己是这样想的,感觉登基是继承皇位嘛,登极是自己打拼当皇帝的。然后百度了一下:1、指皇帝即位。2、指登上屋顶或高处。3、借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