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憋屈。想到这,他利索地爬起来,吹灭蜡烛出房门,爬上三楼找言昭含去了。
他先问了薛夜。薛夜说言昭含就在他斜对门。他过去见屋里灯还亮着,里头传来水声。
孟透猜想言昭含还在沐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试探着敲了敲门。言昭含的声音似乎含着雾气水气,朦朦胧胧的。他说:“门没锁。”
孟透进门见到了水墨屏风后那绰绰的人影。他关上门,也不管那人还在屏风后的木水盆里,径直撩开月光石珠帘穿过去,捞起靠在盆沿上的睡眼朦胧的人就亲了一口。
孟透兴奋难抑地飙了漓州口音:“我困不着,过来跟你一起困。我给你暖被炕儿。”说着在他沾满水珠的雪白脖颈上咬了口。
言昭含睡意全无,睁开一双冰蓝的眼,隔着雾气看着孟透绕过屏风躺床上去了。
他怔了会儿,意识到来的确实是孟透。他缓缓从水盆中出来,披上中衣。待他整好衣物吹熄蜡烛,掀开被褥躺到孟透时,发觉这人已经睡着了。
他以为孟透突然跑来,是想同他说些什么,竟只是为了与他同眠而已。
……
孟透偶尔会有冲动的时候,譬如三更半夜跑上楼来,譬如一大早起来见到将中衣穿出一股子禁欲感的言昭含。
言昭含无疑是乖顺的,刚睡醒就被扒得赤条条的,还一句话都没有,任孟透摸摸亲亲,为他拢过垂落额前的碎发。
孟透总觉得自己前些年差不多过的是打光棍的日子。他跟赵情焉没有夫妻之实。至她死,他都没碰过她。言昭含也不在身边。他到现如今都不能想象那么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真是如同和尚一样清心寡欲。
传言说是言昭含侮辱了赵情焉。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言昭含尚青稚时,就被他拐跑,走了断袖之道,长这么大估计连姑娘家的玉手都没牵过。
言昭含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人方忪惺,眉眼间带些疏懒之气。孟透昨夜在他脖颈上轻咬了一口,没留下痕迹,这回在颈侧咬得稍重,吮出红印子来。
可能注定孟透是和尚命,命里得端正清心,外头传来阵敲门声。
薛夜边敲门边道:“起来了起来了,你们俩怎么还有心思睡觉!”
孟透不甘心地掐了一把言昭含的腰,拾起衣服跨下床,边披衣衫边向门走去,猛地打开了门。
薛夜见孟透满脸戾气,噤声了,赔着笑做了“请进去”的手势,让他们先穿好衣衫,他说他铁定不吵了。
孟透冷着脸,又猛地把门关上了。自个儿先穿好衣裳,束好腰带,不死心地盯着言昭含一件一件地将衣衫穿上,不死心地盯着他登上锦靴开门去。他说:“走吧孟透。”
孟透扯住他的手臂,故意道:“你说什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丢回床上?”
言昭含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们出去吧,三哥。”
言昭含无疑是最不乖顺的。不久之前他们决断了,可决断后在永夜城再见,耳鬓厮磨了一夜,他们间似乎又与从前殊无二致。也有点不同,言昭含对他若即若离。孟透时常有种被吊住的感觉。
言昭含走到门口,正欲打开门闩。孟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言昭含回头的那一刻,将他压到门板上。孟透一只手臂撑在门板上,低头瞧他,倏尔捏住了他的面颊。
孟透望着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孟透惊觉自己已然看不透他。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孝衣,倔强而孤傲的言家小公子。他依旧清冷孤傲,眼中的复杂皆隐没在不惊的波澜里。
让孟透心冷的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这几日言昭含举止是如常的,仅有眼神太过冰冷,渡不出暖意。
他望着那双冰蓝的眼许久,缓缓将手臂放下,心沉了下去。他后退一步,言昭含不言不语地转身,将门打开。
门外的薛夜等候已久,他说:“你们穿了衣裳怎么能穿这么久,我说你们还真是的……”
孟透心里不大爽快,从他身旁擦肩过去,没理会他,径直走往楼梯。
薛夜在他背后唤了两声“透哥”,孟透没回头。薛夜转过头去问言昭含:“嘿,透哥怎么了?你们俩没事儿吧?昨天不还是腻腻歪歪的,孟透大晚上跑过来问我你住哪间房,今儿个是怎么了?”
结果言昭含也没理会他,从他身侧走过,顺着廊间走至尽头,也下楼去了。
这天用过早膳后,孟透在梦华宫中走了个遍,探出几条路来。他思索着,要是梦华祖师再不许他们离开,他就带着言昭含和薛夜逃出去。他将梦华宫的地形记在心里,回去后就画了张地图。
晚膳时他故意探问了梦华祖师,她果真是不肯放他们走,说什么“愿以盛情款待,望多留几日”。孟透一提暮涑门中事务,她就面带愧疚之色,问是否是梦华宫招待不周。
薛夜的暴脾气起来了,一丢象牙筷子,道:“还留?再留下去暮涑都要……”
孟透轻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