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勿一定会回来的……其实回不回来无所谓。我要的,是程勿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我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Jing力,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白落樱吸了下鼻子:“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你却从来没问过他想要什么。”
女瑶微笑:“不问我也知道。一亩田,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再有三两知己,他就满足了。”
“那你还……”
女瑶说:“可是我是魔教教主啊。我是野心勃勃的大坏蛋啊……我也想实现他的愿望,但是,这个愿望,比我灭了四大门派,还要难……即便我想安稳,四大门派会放过我么,正道会放过我么?我一介魔门领袖,我说我不会再和四大门派对着干了,谁信?”
“你信不信我今日跟四大门派投降,明日我落雁山就能挂满斩教教徒的尸首?!”
“除非我最厉害,除非稳稳压着四大门派……没人会放过我的。”
白落樱眸子一暗,在刹那间,她想到了她爹娘的悲剧。正邪两立,蒋沂南拼尽力气,也不能和白凤在一起。那么在女瑶身上,女瑶前面的路,也没有那么宽广……四大门派对付自己的弟子蒋沂南尚且如此,女瑶若是心软,害死的便是他们魔门了。
女瑶看着梅树,慢慢道:“我原先想着,有我看着,程勿武功会越来越好。他会担当起看守我魔门的大事,他会让我放心……但是那天,他宁可跳下山崖也不留下来,我便开始恐慌了。小白,程勿长大了,我越来越控制不住他了。”
她看自己的手,面色冷淡:她无法控制他的想法,无法控制他的身体。他的武功越来越好,她却越来越差……他不再是女瑶刚认识时候的那张白纸了。白纸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成长,女瑶妨碍到了他……她很害怕。
女瑶重新变得咬牙切齿:“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我从未有过!我当惯了上位者,当有人拒绝我,告诉我‘不’的时候……我心里发寒,恨不得杀了他!可是该死的我又同时觉得自豪!”
她不知道该拿程勿怎么办。
冬日寒风瑟瑟,草木簌簌飘落。女瑶手撑在窗台上,手指微微颤抖,她的头慢慢埋进了臂弯中。她迷惘无比,第一次遇到感情的复杂。既爱又恨,又怨又喜……她的师父教了她武功,却没教给她感情。她喜欢上一个少侠,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他。
程勿不接受她的时候,她无法用对付敌人的手段对付他。因为他会受伤,他会伤心,他承受不住她的打压……这让女瑶变得不像她,她像是懵懂少女一样无措不安——
女瑶在心中对自己喃喃自语:小勿……别怪我。
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啊。
她靠在窗上,头埋入臂弯中,窗外风吹花落。花落寂寂无声,女瑶混沌地睡去。白落樱搂着她肩,关上窗,捂住嘴,泪水涟涟。白落樱咬着牙:程勿!小混蛋……到底在哪里?!
……
程勿身在洛水附近。
洛阳的名字取自“洛水之阳”,由此可见,程勿只是离开了洛阳,却并没有离开多远。他还在洛阳附近徘徊。
斩教教徒到处找他,他知道。但他不想回去,回去后,就又要听女瑶的摆布。程勿想到女瑶非要嫁燕王,整个身体就如浸在刺骨冰水中一般发寒。他为什么要回去?让她一边吊着他,一边和别人成亲么?若是这样,她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他更痛快?
他对自己痛恨无比:明明知道说服不了女瑶,我为什么还不离开?我在希冀什么?是否真的要等到她成亲的消息传来,我才能真的死心?
程勿变得格外的沉默。
一日比一日沉默。
前后不到半月时间,初来洛阳时,程勿眼睛清澈地、好奇地看着大都市的繁华;而今他站在城外角楼、高树上,眺望洛阳的方向时,眼睛黑冷,眼中Yin鸷重重。他每日都站在高处眺望洛阳,他却从没有去洛阳的打算。这里的人都说,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少侠。
但是奇怪的少侠本事却很高。
这里只是洛阳城外一个方位偏远的小县城,程勿到这里后,就去了官府接下通缉令,缉拿朝廷追捕的要犯。已到年底,官府已经收印,这个少侠还接了通缉令捉人。所有人都觉得,程勿疯了。然而让县城中人意外的是,逃了很久的要犯,竟然一个个,都被程勿找了出来。程勿把犯人丢到官府外,一个又一个,该城的治安,在年底变得何等让百姓放心。
程勿借住的村中人替程勿高兴:“这两日官府收了印,不管事。但等两日官府重新开了门,你拿着通缉令去官府,我算算,这下来,少不得就百八十两银子呢!”
过节晚上,洛水结冰,水边村中人坐在一起办宴庆祝。新一年的开始,村长连程勿这个来到他们这里的陌生少侠都邀请了来。程勿坐下,取了酒坛就开始给自己灌酒。他清清瘦瘦地坐在角落里喝酒,架不住村中人都对他好奇无比。说话的村中人满是羡慕地看程勿——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啊!这个少侠说捉到就捉到了,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