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这个干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还忘了?”水夫人得意洋洋道:“若不是那个鼎可以叫人长生不老,白日飞升,你爹何必派人去方圭山,又何必往玲珑山?谁知还是落后一步,总之要尽快将那鼎得到手,到时候我们全家都可以飞升成仙了。”
灵犀这才知道了水家真正的图谋。
灵犀虽是妖,心里却明白的很,天机鼎虽能令人“长生不老”,修为大增,但这修炼的法子毕竟不是正经途径,所以用天机鼎成仙,怕是不能够的,至于入魔嘛……却能更快一点。
目瞪口呆之余,灵犀心中冷笑:世人都想要长生不老,但若成仙真的有这么简单,能容得下这许多渣滓也白日飞升,那九重天跟碌碌红尘有何区别。
在鄙夷了一番水家之人后,一想到明日是自己的大日子,灵犀却又高兴起来,她一头扎进床帐里,抱着棉被翻了个身:只要能跟凤明春风一度,管他什么九重天或者十八重地府呢。
***
是夜,国师府。
北冥君接到了张春的来信,说她已经到了方圭山,正在亲自照料秦霜,两人感情增进,一日千里。
顺手又把信给阿镜也看过了,两人都对那个“一日千里”保持怀疑态度。
北冥君笑道:“不管如何,那丫头终于在喜欢的人身边儿了,看到她如此快活,我也忍不住为她觉着高兴。”
阿镜迟疑地问道:“但我看秦少主好似并没有这个意思,倘若让姑娘知道了真相,岂不是会加倍的伤心?”
北冥君一怔,继而道:“以春儿的性子,只怕不会……至少不至于如何的伤心欲绝,她从来都很想得开,更何况我觉着她是个福将,只怕冥冥中自有一番造化呢。”
“这倒是。”阿镜哑然失笑。
灵崆在旁边听到这里,便嗤之以鼻地说道:“什么福将,不过是脸皮厚一些,反应迟钝一些罢了,我倒是同情秦霜,被自己不喜欢的呆丫头死死地缠住,想想都觉着可怕。”
北冥君沉默,忽然没来由地瞥了阿镜一眼。
阿镜也有点儿局促不安,正也偷偷看向北冥君。
两人目光相对,各自窘然。
阿镜咳嗽了声,假装泰然无事般道:“其实、其实春姑娘无邪烂漫,一片真心,秦少主也许会明白她的好呢。又或者,春姑娘自己突然……就醒悟了,不去痴缠了,也未可知。”
灵崆格外机敏,当即眯起猫眼:“你是在说那呆丫头呢,还是另说别的什么人?”
阿镜的确是因为灵崆那句话而想到了昔日九重天上的自己,所以才这般辩解。见灵崆点破,就低下头不言语了。
不料北冥君道:“情不知所起,既然情动,又何必遮遮掩掩,何况妹妹并不会做对秦霜不利之事,只是喜欢他罢了,难道竟是罪过?”
灵崆道:“被不喜欢的人喜欢,有时候虽然不是罪过,却是折磨。”
阿镜的心又被刺中。
北冥君道:“这也未必,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许他心里也是喜欢的……只是自己尚且不知,或者……说不出口呢?”
阿镜愣住了。
灵崆又看向北冥君:“国师是在说你那个呆妹妹呢,还是也跟镜儿丫头一样,在另说别的什么人?”
北冥君怔忪。
灵崆看看他,又看看阿镜:“你们两人可真是奇怪。果然情之一字,莫测高深。”
灵崆说着,打了个哈欠,起身悄无声息地出门去了。
剩下北冥君跟阿镜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又过了会儿,北冥君才说道:“明日太子殿下大婚,你为何不肯去赴宴?”
阿镜道:“我跟太子殿下和水家都不十分熟,他们只是看在大人的面上才邀我罢了。我又不善这些交际,上回在水府一趟,已经是极为尴尬了,索性不去,大人会不高兴吗?”
北冥君道:“你若是开心,我才开心。我绝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阿镜眨了眨眼,心里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他,却似乎又知道说出口后的答案。
北冥君望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其实你不去赴宴也好……”
“嗯?”
北冥君道:“我担心婚礼上会出事。”
阿镜便问缘故,北冥君道:“灵犀可能已经在皇都潜伏了,她对殿下始终心意不死,我怕她会闹事,再加上沈遥夜相助……”
那天在水府遇见沈遥夜,阿镜虽然并没提起,但灵崆已经告诉了北冥君。
阿镜默默地问道:“照你这样说,他会在太子殿下婚礼上闹事?”
北冥君道:“多半如此。”
阿镜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你会怎么对他?”
“这少年诡计多端,很是难缠,如果他知难而退,我还可以放他一马,如果他真的要闹出来,我就不会再容情了。”
北冥君握住阿镜的手:“你也不用再想着他,他屡次把你置于危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