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拿上包裹要走人的心思。她细细观察了净虚几日,心里原本的不踏实确实消散了一些。净虚以前拿她怎么样,现在拿她怎么样,那是不必细细比较就能得出不同的。知心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净虚也装不出来。
这么几日下来,青菀也没有给出净虚确切的答案。然宫里的圣旨和册文却颁了下来,走容府大门,亦是容府摆的香案。但等叫出接旨的人再念出内容时,叫容府里的太太nainai都极为震惊——封尼姑做世妇的,这还是本朝头一例,往前再无章可查的。
那圣旨里又说了,可领一名随侍进宫,好似特特为青菀准备的。不需猜也知道,必是净虚在那老皇帝面前说了什么,叫那老皇帝给了这个准。
圣旨颁下后,净虚成为宫里的才人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容家人再是目瞪口呆诧异的,也都回得过神儿来,自然少不得又是另一番供着净虚。这会儿就不提那高僧的身份了,一水儿地管她叫娘娘。又说这也是她们容家跟着面上沾光的事,不能怠慢了净虚。
然青菀日日敛着神色,无有十分高兴的模样。那圣旨里隐晦地提了她,她这会儿也是走不掉的了。况这些日子下来,她也确实按下心打算和净虚一起了。无依无靠是一种活法,她不觉得孤寂。然有个人相互扶持,于这个世道而言,也算不得坏事。既然摆在面前的路无有一条是好的,那就选个离自己更近的罢。
接下来的日子她和净虚等着吉日宫里出来车马来带,空闲下来便是准备些进宫要用的东西。多也不必,不过就是些穿的戴的。她们本来是尼姑,穿的用的都是顶差的。缁衣一套,灰帽一顶,布鞋粗袜,对付对付也就成了。然要进宫,自然要像样一些。银子么,宫里太监出来宣旨的时候也赏了一些。
青菀出去忙活这些事,净虚也要跟她一道儿,却被青菀拦在了玉桃庵,说她,“你也是正儿八经的娘娘了,哪有亲自出去置办衣物的道理。且等着吧,给你置办几套就成了。容老夫人说要给你置办,你不要,只能麻烦我了。”
净虚送她到门上,“受人家这些人情做什么?到时啰嗦,不爽利。”
青菀回头看她一眼,“你想得简单,进宫就将人甩了干净么?你是从容府里出去的,怎么也脱不掉这关系去。况容夫人和淑妃娘娘还交好,这都是你的倚仗。你若这些也处理不好,在宫里如何立脚?”
人际关系上,净虚想得永远也没有青菀周全。青菀每回说着,她也就听着,再往脑子里记一些。她也知道,不能什么事都倚仗青菀,自己得闲。倘或任事都要她出头,也确是太累着她了。
净虚看着青菀出门,不忘嘱咐她,“早些回来,瞧着天色不好,也不知会不会下雨。”说着抬头看看天,又问她:“要不你等会子,我给你拿把伞去。”
青菀也抬头看看天,“都Yin半天了,应是下不下来的。瞧着也没有雨势的样子,不带了吧。拿在手里碍事儿,到哪都不方便。”
说着这就下阶矶走了,只身往巷道深处去。净虚站在门外看她,直瞧她背影消失,才回身进院子来。她心里有欣慰,因为青菀终于肯愿意留在她身边。她人生有三宗意外,一是年少无知认识了那个拿去她童贞男人,二是寒香寺禅房外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了青菀,三是入宫讲道见着了皇上。
第一宗基本耗费掉了她全部爱人的能力,却并没有让她独立。第二宗则是给了她另一个依靠,一个继续存活下去的动力。而第三宗,还不知是好是坏。
这三宗意外里,要说最意外的,莫过于是第二宗。净虚是怎么也没想过和青菀交心的,并且还发展到了离不开她的地步。
她歪在窗下罗汉榻上想这些事,想得入神,忽而听到窗外滚过一声闷雷,被惊得回了神。再往外瞧,那雨点已经落下来了,噼啪砸在廊外石板上。原当不会下雨,哪知又下了。
她从罗汉榻上下来,提了把伞出房门,看着雨丝渐渐密集起来,想着还是要给青菀送伞去。这若不送,还不知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因她又回房里拿了一把伞,撑开手里的那把便进了雨里。正要往后门上去,却又听得前门上有人敲门。
不紧不慢的三声成串,少不得又得折过身子回去前门上。伸手拉开门来,见着来人是容祁,便唤了声,“七爷。”
容祁见是她,忙回礼唤一声“娘娘”,又问:“玄音不在?”
净虚知道她是来找青菀的,自然回她的话,“往东大街上去了,要给我置办些衣裳首饰。哪知天下雨了,我正打算寻过去给她送伞。不知您找她什么事?我见着她,带话给她。”
“也没什么事。”容祁出声,忽而又道:“娘娘不如把伞给我,我给您送过去。这雨瞧着是要越下越大的,娘娘出去shi了身子染了病,咱们也不好交代。”
净虚本不想麻烦他,但知道他对青菀的心意,也便没再说什么。把手里的那把伞交给他,又交代几句,“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哪一家铺子里,大约梁家金银铺?这还得劳烦您过去找,实在过意不去。”
容祁接了伞,回净虚的话,“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