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因为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能碰掉他家人一根毫毛,最后关头还放弃伤害李资;又或者是因为这个人被他爹坑的很惨,身边的人死光光不说,自己还被坑到天牢等死;又或者是因为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对他存有恶意,做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出于对他的欣赏,是想将他带回戎狄重用……
是以林楠看着耶律良才这幅模样时,浮现在心头的,并不是快意,而是某种伤怀……
林楠转身离去:“罢了,若你能在这里熬上一个月不疯,先前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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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良才在天牢中度日如年的时候,林楠在外优哉游哉的过了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大昌最高层得到的版本是:戎狄某部族某个罪大恶极的逃犯在大昌犯事,结果被刑部抓了去,万岁爷特旨将其移交给该部族,该部族感激之下,送了一点小礼物作为两国友好邦交的信物……
至于底层,他们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也就不需什么版本的答案了,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来访大昌数月的戎狄使臣,就要回国了。
戎狄使臣来的时候极为高调,走的时候却很低调,不过十几个人,骑着马,在鸿胪寺官员和侍卫的护送下,安安静静穿过大街,出了城门。鸿胪寺的官员送到城门后就退了回去,只留下百十个侍卫,要将他们一路送出大昌境内方回。
队伍沉默的前行,其中有一骑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于是带动着整个队伍都停下了,一个低低的声音道:“少主?”
耶律良才愣愣看着某个方向,问道:“那就是山海书院?”
没有人回答,他自顾自叹了一声,轻声道:“听说那是他亲手绘图修建的,竟没来得及去看一眼。”
“少主,此刻不宜节外生枝。”
耶律良才轻轻嗯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队伍又开始前行。
“耶律兄。”
忽然,一个清清爽爽的声音传来,一行人停下脚步,一抬头,便看见道旁一座新建的,连招牌都没竖起来的茶楼上,有两个人凭栏而立,一个挺拔刚毅,沉稳有度,一个清逸出尘,翩然如仙,站在一处显得极为悦目。
耶律良才说不出心里是甜是苦,拱手道:“林兄。”
林楠微微一笑,一挥手,将手中的酒囊扔了过来,笑道:“请你喝酒!”
耶律良才伸手接住,看着林楠脸上轻松懒散的笑容,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瞬间醒悟过来,想起这月余来的种种,先是愤怒,而后苦笑,道:“阿楠,你骗的我好苦。”
林楠笑道:“你骗我,我骗你,两国之间不就那么一回事儿吗?耶律兄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节就别放在心上了。更何况,耶律兄风采更甚往昔,凤凰浴火,岂不是好事一件?”
又道:“尝尝我送你的美酒?”
耶律良才拔了塞子,仰头喝了一口,惊咦一声,道:“好烈的酒!当真是好酒!”
林楠笑道:“我知道北地苦寒,最喜欢烈酒,所以特意为耶律兄酿造,感觉如何?”
耶律良才又喝了一口,真心叹道:“好!可惜太少。”
林楠笑道:“好就送你。”
耶律良才微微一愣,什么叫好就送他?这酒不是已经在他手里了吗?正不解时,一物破空而来,伸手一接,却是被揉成一团的白纸,虽只是纸,带的力道却极大,震的他手掌发麻,他看了眼收起弹弓的李资,转向林楠问道:“是什么?”
林楠笑笑:“自然能让你心想事成的东西。大家兄弟一场,就不用谢我了。”
耶律良才狐疑的拆开纸条看了一眼,霍然动容,叹道:“阿楠,你若是来我戎狄,我必终身以师礼相待。”
李资冷哼一声,道:“这个梦,你可以不必做了。”
耶律良才哈哈一笑,豪情顿生,道:“你们大昌君臣,敢放我回戎狄,不就是以为我无法完全统治整个草原吗?不就是以为我便是知道了那些事,也无能为力吗?只希望你们不要后悔今日的纵虎归山就是!”
双目闪过Jing光,看着林楠道:“等我十年,我必带着大军,来大昌恭迎我戎狄国师回朝!”
李资淡淡道:“我大昌的天牢亦虚位以待,等着阁下回来入住。”
耶律良才哈哈大笑,继而戛然而止,断喝道:“好,那我们就试试!”
林楠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耶律良才,你似乎已经忘了我说过的话——不要惹我,真的,不要再来惹我……也许你不信,可是打仗,我也不是不会。”
耶律良才看了他良久,才苦笑一声,道:“信,我怎么会不信?会写诗、会治水、会修路、会酿酒、会破案……既能兴邦,也能……灭国,我怎敢不信?罢了罢了!”
转头看向李资,冷哼道:“所以,本王真的很讨厌你!”
一提缰绳,头也不回的驾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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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马车上,林楠总觉得李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