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隐姓埋名的生活肯定异常悲苦,何况洋鬼子一贯只认钱不认人,你我都是普通人,一旦钱被挤光,说不准还会被洋鬼子出卖遣返回来。即使能够侥幸继续呆在国外,钱用完了当黑工下苦力,丧家犬一样的活下去,我可受不了。想到你可能跟我一起受这样的苦和累,心里全是浓浓的痛和悲的味道。”
“其实,我也不想出国。除掉你说的那些,凭什么就这么走了。家,亲人,多年的努力成果都在国内,都在这座留爱你我的城市里。要么活的风风光光,要么死的痛痛快快。”
美联的怨言恚语转为柔爱缓声,“只是,海涛,我们早点去办护照为好,以备万一,若果真怀疑到我们头上了,就不方便了。以防不测,还是去办吧。”
“好吧。只是现在去办也晚了吧?会不会被盯上?”海涛愁眉难展,言语无力。
美联未加思索即道:“有可能。那就错开时间,你先去办,我晚个十天半月再去。这样稍好一些,不易惹起怀疑。”
海涛四处乱望,“你说,现在有盯我们的人吗?”
“盯呗,反正我们两个在这个。”
美联两手食指尖顶触在一起。
海涛咧嘴笑笑,“行吧,想不到会这样。早知道……”
他凄苦的眼神看视一眼美联,目光转向江面,住口不语。
美联鼻里冷哼两声,两手十指捋动肩头被风吹动乱散的长发,“现在的情形就是马临断崖,后有追兵,前无去路,只有拼死一跃,成则脱身,失败了大不了坠崖身亡。反正不能束手就擒,不拼搏等待我们的必是死亡。啊,我说错了,你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关几年就出来了,照样如常喝酒如常泡妞。只不过我要是不高兴起来,我这张嘴吧就会乱说乱骂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那个时候,恐怕你要在牢房里回忆我一辈子。”
海涛仿若失神的双眼看向美联,诘问:“你这是在胁迫我吗?”
“是,也不是,只想提醒你,你是个伪君子而已。当初是谁赌咒发誓,说要日后守护我一辈子,不守信诺的是你。我的承诺,死也不会说出你我永记在心,你千个放心万个安心,就算我不小心被抓活的啦,也不会供出你。留你在外面,可以给我送衣送物,还能收我尸办我后事。我的忌辰到了,还有人给我的墓献……”
美联红唇不停,甩出一长溜刺心话。
“别说了,我不想听。”
海涛气恼的怒瞪美联,语气异常严厉。
“不让说就不说呗。”
美联嗫嚅着吞声停口。她的眼角不断偷觑两掌撑在石质栏杆上、垂头郁闷不语的海涛脸色。
前方的江面上,一艘客轮斩波而来,船上红旗迎风猎猎飘展,振奋人心,躁动魂魄。
短短的沉默后,美联伸手拽拽海涛胳膊,“诶,你再生多大的气,也没那大船上的烟囱冒出的气多呀。”
“我是生气不是冒气。”美联的俏皮话令海涛如饮甘泉般心暖神安,但他的脸还如寒霜般冷漠,声依旧铁石般生硬。
稍后,见海涛怒意略有缓和,美联冶艳的脸现出淡淡微笑。她小心又小心的温声轻语:“只不过,不管你现在多么生气,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些话,海涛,你不准生气哦。”
婉言倩语的美联,偷见海涛怒气未消的脸,又透出些奇杂表情纷呈俱现的古怪形色,强自忍住想笑的欲望,“你不想参与我不勉强,那我就找别人帮忙。”
“别人!这种事还会有人帮你忙!是谁呀?你又用什么方法找人呀?”
海涛既气愤又惊诧。
“是谁?反正不是你。女人没能力办这种事,所以只能找男人。具体是谁,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仔细想想,看谁身体最壮劲最大,对我最好最疼我最爱我。这事事关我生死,你不救我,我得自救哇!当然得用尽一切办法呀!所以预先招呼你不要生气呀!”
美联微微昂起头,一双大眼张的大大的,一副理直气壮模样,“别不眨眼的看,我不眨眼睛的。”
“不眨眼睛!不眨眼睛的是什么?是鬼呀!口没忌讳乱说。”
海涛训斥完,手抚额头又想了一下,“看在你绕来绕去都是在暗指我的份上,不生你气了。其实在你说这些动听的假话时,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股欢流浸透美联心田。愉悦又悲愁的她,寒着脸媚着声说:“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特别是要救的人是我。”
“若不是当初你作茧自缚,又何来今日断肠之苦。”
海涛语带怨意。转视一圈四周后,他凑近美联压低嗓门低语:“那位王警官不是有辆小破车嘛,暗中做点手脚,让他死于事故。解决了他,不就百事皆了,万事无忧。”
“这怎么行!”
美联缩着头四下望视,“走,到前面去说。”
海涛左看右望,大咧咧道:“没人呀,那几个离的那么远,没事,说吧。”
“怎么没人?那边不是人!”美联双手拽拉着海涛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