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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冲他们妩媚微笑,她有一头浓密的黑发。
“当然。”陈鸥接过了相机。接下来的参观中,他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姑娘自我介绍正在巴黎大学攻读军事史学位。
“我听到了你们的交谈,非常有见解。”姑娘兴致勃勃地说,“你们觉得腓特烈二世这个人怎么样?”
她凝视着陈鸥。尼斯不得不承认她很美,但内心揪成了一团,眼眶发酸。
“我去前面走走。”他扭头就走,装作没听见陈鸥叫自己。霸占陈鸥久了,他早已忘记英俊博学且单身的陈鸥对异性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陈鸥朝姑娘歉意地笑了笑。“我把他惯坏了,对不起。”
他的口气让姑娘立刻吃惊地问:“对不起,难道说您是他的……”
“父亲,没错。”陈鸥坚定地说。
姑娘笑了,说:“您看起来可真年轻!”
他们就此话题交谈了一会儿。当姑娘第三次把话题引到尼斯身上时,陈鸥蓦地明白了。
“和尼斯在一起,姑娘们竟然不再首先关注我了。”陈鸥不平地想,说,“唔,他大概去前面给恋人打电话了,恋人比他大……一些,他很紧张,生怕失去恋人。”
他们又走了一段,姑娘找借口告辞了。陈鸥四面张望寻找尼斯,最后在人工河前找到了闷闷不乐的他。
尼斯坐在地上,揪着地上的草叶。陈鸥站在他面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
“不许破坏花草树木。”他话语严厉,口气却很温和。
尼斯不说话。陈鸥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想了一会儿。
“即使我结婚,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他郑重承诺。
尼斯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不公平,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人。”他说。
陈鸥心想,沃尔夫教授呢?但及时忍住了。不能让情况更加复杂,他想,得换个话题。
他看了看五步之遥的人工河。河水清澈,堤岸的水下部分覆盖着厚厚的青苔。他又看了看周围,几棵参天大树遮住了远处的视线,附近也没有其他游客。
“我好久没和你一起游泳了。”陈鸥突然说,一边脱掉上衣,露出肌rou若隐若现的脊背,“不知道这天气水里冷不冷。”
尼斯诧异地看着他把衣服一件件脱掉,只留了一条四角内裤,“这里应该不能游泳,您……”
陈鸥滑入水中,河水比他想象的要凉一些,他打了个寒颤。
“快来啊,只玩一会儿!”他怂恿尼斯。
这里没什么游人,不过树上架着一个摄像头,管理者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异常。尼斯犹豫不决地看了看陈鸥。
陈鸥伸手向他泼来一捧水。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玩水的,还记得吗?当时我把你抱在怀里陪你游泳。”陈鸥笑着说。
尼斯几乎是以光速脱掉了外套和长裤,跳下水,游向陈鸥。
“对,就这样。”陈鸥鼓励地道,伸手握住尼斯的手指,“我还记得第一次和你握手,手指小极了,就像刚打花苞的郁金香。还记得吗?”
尼斯凶猛地一把将陈鸥拉到怀里,双臂牢牢锁住他的腰身,低头寻找他的嘴唇。他不需要记得,那些事没有一刻被忘记。他真傻,对于这个承载着自己全部记忆的人,生命中唯一的重心,目光始终凝注的焦点,他竟然愚蠢地想让给别人。
远处传来了高喊。
“你们在干什么?快出来!这里严禁游泳!”
陈鸥钻出水面,胡乱抱起两人衣服向远方逃去,尼斯紧紧跟着他。
到了安全地带,他们忍不住放声大笑,一起做坏事让他们心理上更加亲密。尼斯机灵地找到一家便利店买了毛巾和内裤。
“教授不知道会怎么评价。”陈鸥在便利店洗手间里一边换内裤一边想。他觉得和尼斯在一起时自己充满了活力,恶作剧的点子层出不穷。然后他意识到,这是因为以往每次来欧洲都是与教授同行,行为自然难以越矩。
他们早已订好了去阿尔卑斯山的车票,行李就寄放在车站。在车站购买热狗和矿泉水时,他们听到两名游客议论。
“听说今天两名白痴跳进了凡尔赛宫外面的人工河。”一名男子说,研究着手中的地图。
“他们一定是想表白什么,不是因为爱情谁会做这种事。”他的女伴说。
陈鸥咳嗽了两声,用报纸遮住发烫的面孔。尼斯带着笑容望了他一眼,伸手拎起了两人的箱子。
傍晚,火车抵达了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小镇。这里的音乐节十分有名。每年七月,音乐爱好者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挤到这个常住人口不过七八万的镇上。长号,圆号,手风琴,小提琴,大提琴,竖琴,各种知名或无名的乐器,每年七月,在小镇的街头巷尾合奏出属于夏日的狂想曲。
他们计划在小镇消磨两个晚上,第三天直接去机场,搭乘廉价航空飞巴黎转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