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怀疑和不安压在心底,只待稍后再去探查,对于赵君卓令人辨不清是试探还是感慨的词句,只是半真半假的故意扯开话题,若有所指的笑道:“君卓多虑了。”
两人的话题就此僵住,短暂的静默后,两人从善如流的回了屋中,仿佛刚刚的话题从未发生一般。
萧恒表面平静,可是,揣摩着赵君卓刚刚所言,心中却是难免闪过一丝不安和急躁,一整天的时间里,都无法沉下心来,当值的时间才一到,便直接赶回了家中。
才到门口,便又裴氏身边的婢女在旁等候了。
等萧恒进了院子后,那婢女便连忙道:“娘子和郎君都在正院了。”
萧恒心中一动,徐国公府的正院,自从祖父萧嵩坚持要回老家养老、而祖母徐国公夫人贺氏这段时间又一直在陆府照看自己的亲阿姊陆府贺氏后,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空着的。
这会儿,裴氏和萧华都在,唯一的原因,自然便是,祖母今日竟是回来了。
虽然心中因为今日在翰林院中听赵君卓有意无意的几句话搅和的越发烦躁,不过,萧恒依然还是直接去了正院,打算向祖母问候。
正院里,除了裴氏和萧华,就连刚刚从书院回来的萧悟,都已经在了。
只不过,裴氏和萧华似乎正在屋子里陪着祖母徐国公夫人贺氏说话,萧悟却是自己一个人蹲在了院子外面,还时不时的张望着,明显一副是在等人的姿态。
萧恒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五郎?”
萧悟立刻板直了身子,没大没小的一把扯过自己兄长,有些眼神复杂,飞快的低声说道:“李倓被封为建宁王,身上本就只有虚职,昨日,竟是被他寻了个由头,离开了长安城,说是要去江南一带。”
江南一带说起来位置不小,可是,数得着的郡府,其实也就只有扬州府声势浩大,而后的兰陵郡,还有其他几个相对显得无关紧要的郡府。
--当然了,便是李倓的目的地其实是扬州城,那处距离南兰陵郡的山海镇上,也着实谈不上太远的距离。
更遑论,萧悟甚至比所有人都敏锐的觉得,李倓既然是顶着虚职的名号出去的,那么,有很大可能,他干脆就不会去真正的目的地扬州,免得同扬州府当地的郡守产生权力之争、进而离心离德。
就挂个虚职出去游山玩水,扬州当地的府官想来也会乐见其成,如此一来,众人皆喜,岂不美哉?
萧悟此言既出,萧恒心中顿时一震,再加上之前赵君卓的话语,很容易便弄清了此间原委,一时间,眉头拧紧,面上也有些变色。
萧恒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拍了下弟弟的肩膀,只是沉声道:“我知道了,先进去。”
萧悟点点头,稍稍有些皱着眉头也跟上去了,心中却是已经在琢磨,这件事,等下自己要先给六娘送个信。
萧悟和萧恒都已经知道了的事情,正院里的徐国公夫人贺氏、萧华和裴氏心中自然也都有了眉目。
因为事关萧燕绥,贺氏明显有些不喜,耷拉着眉眼,话语间有些不虞的说道:“六娘的亲事--你们两个有了什么打算没?东宫的意图基本就是明摆着的了,六娘也是多事,便是好事情碰上她也总能弄出些别的变故来。”
说完,还又自顾自的嘀咕了两句,萧嵩就是不想蹚浑水,索性直接回了老家的事情,言下之意,当然还是在指责萧燕绥惹事。
萧恒和萧悟走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贺氏这句。
萧恒当即便皱起了眉,萧悟则是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在关于自己女儿的事情上,裴氏从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本来因为李倓的事情,裴氏正心情一阵忧一阵恼的,然而,做娘亲的心中担忧是一回事,发现婆母又在这里有意无意的指责自己的女儿,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裴氏眉头一皱,脸上还带着笑,言语间却是颇为干脆的直接顶了回去,“六娘十五岁的及笄礼可是并未举办,真要嫁人成亲,起码也是二十岁以后的事情了,便是在长安城里,这也都是众所周知的事。”
说白了,不管对方是谁,萧燕绥早日成亲,都是不可能的。
尤其,李倓本身就比萧燕绥大了三岁,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东宫还有意让李倓久等数年,那也是东宫的诚意和李倓的真心。更何况,几年之后,朝局会是如何一番变化,还犹未可知。
萧嵩自己对东宫保持距离,为的是不触及玄宗那越是年老、越是多疑的玻璃心,可是,随着萧嵩不再掌权,玄宗待他便只剩下昔年的故交情谊,他的政敌自然也全都消停下来了,如此一来,萧嵩反而并不像是以往那般,要求萧燕绥注意和李倓之间交往的程度。
萧嵩显然也是出于相同的考虑--如今为时尚早,两个小辈之间的往来,是个结善缘的纽带,却影响不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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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徐国公府的萧家,还是东宫之中事后才得到消息的张良娣,便是有再多的心思筹谋,一时之间,却也影响不到已经离开了长安城的萧燕绥和李倓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