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婢女、仆从面前,狠狠训斥自己时的嘴脸,由于愤恨不甘,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柳勣性格本就疏狂,偏偏杜有邻一直身为东宫属官,见多了便是已经贵为太子的李亨,在曾经的武惠妃、大权在握的宰相李林甫等人的攻讦下地位岌岌可危的模样,自然是越发的谨小慎微,在外宁可显得迂腐胆小些,也不敢轻易落下什么把柄。
这翁婿二人本就性情截然相反,偏偏因为东宫所处局势微妙的缘故,如此一来,做事愈发小心翼翼的杜有邻自然是越发看不惯柳勣轻狂肆意、不知轻重的模样。
两相交恶之间,杜有邻对大女婿柳勣自然是多加斥责,柳勣又不是能听得进话的性子,被责骂的多了,也是颇为狂放的对杜有邻反唇相讥,讽刺他胆小如鼠,以至于,两人积怨更深。
杜有邻的大女儿夹在两人中间,可谓是左右为难,时间久了,因为与岳父相互仇视的缘故,柳勣对妻子杜氏也是越发不满起来。
愤懑之下,再加上之前才喝了酒,躺在裴敦复的客房中,偏偏这会儿又没有什么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对柳勣开解一番,自己钻牛角尖的情况下,一贯轻狂的柳勣情绪显然也有些失控,竟是一个翻身从床榻上起来,摊开纸,执起笔来竟是将自己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了这一纸诉状上,亲自状告了自己的岳父杜有邻不说,诉状之中,更是不乏诬蔑捏造之罪……
翌日一早,休沐结束,长安城的诸多官员们自然是各归各位。
裴耀卿和其他朝中重臣一起,穿着一身官府在兴庆宫中参加大朝会。
玄宗和几位官员之间一番言语之后,朝中重要事务已经暂了,正待这些长安城中最为位高权重的一批人就要各自散了,大家自己去忙自己的公务的时候,裴耀卿一抬头,和女婿萧华的目光对上。
萧华自然是对着长辈礼貌的一笑,裴耀卿也是微微颔首,就在这翁婿两个互相示意之后,裴耀卿收回目光时,恰巧瞥见,近来气焰甚是嚣张的宰相李林甫似乎用一种颇为Yin沉、玩味的目光,飞快的扫过站在另一侧的太子李亨。
李林甫整肃僵硬的嘴角似乎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裴耀卿将这番打量收入眼中,却依旧并未多言,只是忍不住的在心中感慨,也不知道,李林甫和太子李亨之间,究竟还要怎么斗法了……
因为是儿女亲家,再加上萧嵩本人从来都是个不爱管事的性子,也就和他私下里说说话最能信得过,如今萧嵩不在,背地里八卦宰相李林甫和太子李亨这种事情,裴耀卿也不好再去和别人说,只能是将其安安静静的藏在自己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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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积怨已深,再加上昨日借着酒劲,柳勣今早根本就是赶着时间便将那状告自己岳父杜有邻的诉状递了上去,妄图借此泄愤。
然而,性格疏狂孤傲如他,却是根本不曾想到,那诬告的诉状落入了宰相李林甫手中之后,看到书写诉状之人竟然是东宫属官杜有邻的女婿柳勣,便立即被李林甫作为再次打击太子李亨的重要把柄,以案情重大的缘由,当日便直接派了自己的心腹出来,根本不给柳勣丝毫反应的时间,便直接将人从左骁卫带走,便是一贯谨小慎微的杜有邻,也被李林甫的心腹带走严加审讯……
不管是杜有邻还是柳勣,这两人都没有参加兴庆宫大朝会的资格,李林甫正上朝的时候,便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去抓人,还是等到太子出了兴庆宫,才从匆匆赶来的东宫人手中,得知了杜有邻被抓一事!
长安城中的消息本就穿得飞快,到了当日下午,不管是暗自皱眉的裴耀卿,还是面面相觑的萧恒、萧悟兄弟二人,都已经从各自的渠道得知了今日的这般变故。
骤然听闻这个消息,萧悟整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起来,不敢置信道:“李林甫派人抓了昨天那个柳勣,还有他岳父杜有邻,他竟然直接动了太子属官?”
萧恒倒只是略微挑了挑一侧的眉毛,拧眉轻声道:“你可听说了,柳勣的诉状中都写了什么?‘亡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韦坚一案前车之鉴犹在,杜有邻脑袋上这个罪名可是太大了,偏偏,状告他的人还是他的女婿,越是关系亲近,大义灭亲,他那证词,就越是会被李林甫所重视。”
萧悟的眼神都有点发直了,喃喃道:“我昨天还听到那柳勣咒骂‘杜老匹夫’。”
顿了顿之后,萧悟突然闭嘴,好半晌,才终于又扯了扯嘴角,摇摇头,忍不住感慨的继续小声说道:“现在,我倒是能够确定,那姓柳的,昨天喝酒喝醉了之后,咒骂的还真就是他那岳父了,竟然碰见了这种女婿,杜有邻也是可怜。”
听见萧悟的这番感慨,萧恒不由得嘴角一抽,“你倒是想得多。”
萧悟微微摇了摇头,摊了摊手,“柳勣和他那岳父杜有邻又不是世仇,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知道如此一来,那柳勣的妻子杜氏该如何自处!更何况,对于杜有邻而言,这种倒霉的事情砸在脑袋上,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啊!”
与此同时,东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