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口音的小娘子说道:“我听说,新娘子是兰陵萧氏的长房所出。”
另一人立刻笑道:“长房倒是不假,不过,兰陵萧氏有点特殊,他们家的嫡支并不以嫡长论,你翻翻世家谱,就会发现,兰陵萧氏承嗣的人里面,也时常是次子。”
“……”就坐在旁边,把这一切都听得特别真切的萧燕绥和萧悟不由得面面相觑,萧悟微微一哂,萧燕绥倒是挑了下眉。
兰陵萧氏,祖宅自然是在兰陵老家了。说起来,那个所谓的世家谱,她知道有这么个玩意,但是,却并没有仔细研究过。甚至于,就连萧家的族谱,萧燕绥其实都没看过,毕竟,正本也在兰陵老家的祠堂里供着呢……
说着说着,旁边桌上的那几位小娘子又八卦着换了话题,“杜二郎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我前几日好像在探花宴上看见过他?”
“不知道,没在长安城见过……”
洛阳口音的小娘子终于来了兴致,开口道:“你们说的是赵君卓?我见过呀!”
萧燕绥闻声,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就看到,有人继续好奇道:“咦?你见过的话,他也是洛阳城的吗?”
那位小娘子点了点头,“他是洛阳赵氏的人,未来赵家的家主非他莫属了。”
“家中没有旁的兄弟吗?这倒是不错……”有小娘子摇着手中的团扇掩唇轻道。
萧燕绥:“……”
这个是她的功劳。
萧悟坐在旁边,看到萧燕绥的面上似乎闪过了一丝异色,只当她是好奇,便也跟着小声八卦道:“说起来,赵家的事情,我也听人说起过。”
“你们怎么都知道?”萧燕绥这个问题绝对是问得真情实感。
萧悟回答得倒是理所当然,“他和三郎同榜,我肯定知道啊!”
稍稍把嗓音压得更低,近乎耳语一般,萧悟同萧燕绥说道:“尤其他来了长安城后,金榜题名且不说,单就他一直和杜二郎形影不离的,这段时间也没少参加各种宴集活动,认识的人多了,探他底细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呗!”
萧燕绥点点头,“这倒也是。”
结果可好,萧悟这边还没八卦出个一二三四来,旁边那位同样来自洛阳城的小娘子已经绘声绘色的给长安城这边的小娘子们讲述了一个当初在洛阳近乎众所周知的赵家惨案。
就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的罪魁祸首萧燕绥:“……”她突然感觉有点心情微妙。
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原来还一直都有人在当个可以故弄玄虚的话题在提呢呀……
萧燕绥甚至还联想到了,若是将来赵君卓入仕为官,便是吏部每次考评他的时候,恐怕都会有人对着赵君卓的考评,念叨两句赵家的旧事。
待到月过柳梢,招待众多宾客的晚宴也终于告一段落。
起身离开之前,萧燕绥往新郎那边瞥了一眼,杜五郎似乎被灌了不少酒,脸上一片通红,因为喝醉了,脸上的笑意更是掩都掩不住,整个人仿佛都透出了一股憨态。
萧燕绥看着杜五郎,突然就觉得,新郎成亲的当天,日子好像也不好过,被灌酒也就罢了,偏偏还得遵守习俗,放着好好的卧室床榻不睡,必须和新娘子在院子里住“青庐”打地铺,估计今天晚上也没力气洞房了……
萧家这边都是新娘的娘家人,自然是待到送走了其他今日过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之后,杜家才安排人亲自送了萧家人回徐国公府。
从花厅里出来,春夏之交,晚上的风中还裹挟着几分凉意,萧燕绥被吹得瞬间就整个人都Jing神了,一双眼眸如同星辰般闪闪发亮。
萧恒登时被自家妹妹这变脸一样的反应给逗乐了,对着萧燕绥笑着问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有点犯困吗?等下是坐马车还是骑马?”
“人声鼎沸、酒香弥漫,确实犯困。”萧燕绥活动了一下胳膊,言辞昭昭道:“不过出来就清醒了,我也骑马吧,想早点回家。”
萧恒点头:“也好。”
裴氏看着他们兄妹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也不觉莞尔,只是轻声嘱咐了护卫仆从把小娘子小郎君都护好了。
然而,等到萧家一行人终于回到家中后,本来是想要一起去正堂和因为辈分高、所以并不曾去杜家那边的萧嵩、徐国公夫人贺氏回禀一声,然后再各自回房休息,结果,刚刚进了徐国公府的大门,便有府中的管事站在门前迎了上来,低声解释道:“适才陆府送信,陆家的老夫人贺氏病重,相公和娘子刚刚已经直接过去了。”
萧华和裴氏对视了一眼,旋即,裴氏便主动开口问,语带关切和担忧的柔声道:“竟是如此……我和郎君这会儿是不是也过去一趟——”
那个管事的忙解释道:“相公刚刚留了话,只说稍安勿躁,今日又是婚宴,无需再折腾了……”
萧华适时的接了一句道:“也罢,便依照阿耶的意思吧!三郎、五郎,还有六娘,今日时辰也晚了,你们都先各自回房歇息。”
“嗯,”萧燕绥最先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