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站起,连带胡椅咚的往后一倒,不妨起的太快,一直没撑住,倒头打了个踉跄,孙氏魂都要飞了,二月寒风料峭天,鼻尖硬是急出汗来,后悔不跌,扶着丈夫往榻上躺:“我犯了癔症,你打骂我就是了,作甚么这样,我只是嘴里讲讲,我心里只愿咱的女儿找个像您一样有担当的丈夫,哪里稀罕什么富贵无双,只不过想到哪儿话就赶到哪儿罢了。你那日说的刘姓弟子,我找人仔细查看了,却是很好,我原想着家财单薄了,怕女儿受罪,已然遣了人装作落魄,替他管理家当哩,哪知道选秀提早了。”沈留芳刚一个踉跄就知道吓到夫人了,再看她连打骂她都讲了出来,心下早就消了气。接下来话确又后悔不跌吓到了夫人。
这夫妻俩感情确是深厚,只是都面带愧色,暗自后悔,你悄悄瞄我一眼,我偷偷望你一回。却也让旁人好笑,亏得四下无人。只是这番动静,王嬷嬷离得毕竟近,她今儿Jing神却也是短了,总被吓到,一时想着自个儿年纪大了无法伺候主子了,是要交给年轻人的时候了,兀自伤感,只是待过了一天睡足了觉,Jing神百倍,看见小丫头们这儿挑刺那儿教训的,百来个人也比不得自己,什么交给年轻人的话再想不起来,这却是题外话了,再看内室夫妻二人,沈留芳毕竟是大丈夫,缓缓道:“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什么大碍,天天吃着汤药,已然好多了。”看到妻子眼泪都要下来了,连忙又说:“你之前说的不无道理,只能多做准备,我只是希望女儿平安一生,无论在哪儿,也都罢了。话又说回来,这通天之路,想想确实很美,只是人贵在自知之明,夫人你没错,是我想差了”孙氏不妨自己的丈夫如此安慰自己,只觉刚刚真是梦魇,又或是犯了癔症,“我的儿,娘要是又那等心思,就叫天打五雷轰了去”说完倒头就哭,自知道选秀以来,心里多少惶恐,这一哭,倒是心里松快了好多。沈留芳把话仔细掰碎揉烂:“你且不必如此发誓,须得有敬畏之心。你之前说的这些话,乍一听为了女儿,再细想,可是要站队?”说道最后一句几乎是在耳边呢喃。孙氏听到第一句,心想往日里就爱训人,今次这话听了竟一点不觉得腻,再听第二句,猛的抬头,表情都呆滞了,眼睛盯着丈夫举起手比了2,又比了4,又往上指一指,紧接着摇了摇头。孙氏的心都要碎了,只想着这辈子值了。只依偎着丈夫,再不出声。
这厢小红早早向沈妙荣回了话,无甚原由的来,夏至实在很是不好意思的向沈妙荣问安,匆忙回到了正院。沈妙荣问了小红,便不再多言。只是选秀还有三个月不到,本以为这一世也能凭着自己手段安稳得过,只是怎么突然遇上了选秀?沈妙荣揉了揉脑袋,大丫头大白立马上前轻声问道:姑娘可头疼?小红却是聒噪了点,唧唧呱呱的声响儿太大,怪到和夏至要好”沈妙荣不想说话,大白说完话停了一息就知道了,只上手按了起来,也闭了嘴巴,心里把自己抽个半死,知道小红聒噪,自己还说这么多,岂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姑娘大了越发威严,一言不发也把我吓的不行。大白再不敢多想。沈妙荣原先冷眼看着父亲母亲,不想父母果真恩爱两不疑,对待自己又是百般疼爱,再多的戾气,被父母疼了十来年也是没了。沈妙荣突然下定决心,必定安稳一世,荣华加身不过锦上添花,唯有平安喜乐方不负父母疼爱呵护。
作者有话要说: 王嬷嬷今日几次三番受了惊吓,须得好生休息。夏至,王嬷嬷一贯喜欢你,你今儿个万事别管,只侍候一日王嬷嬷罢。
☆、贵妾
忽忽几日过得飞快。这日离选秀已将将还剩三日,沈留芳也请了假。沈妙荣更是日日昏定晨省,把沈父沈母心揉的是又甜又酸。
这一日,沈妙荣早早让丫头传话说早餐必定要与父母一起用,更是点名要小米粥,旁的都不要。待三人坐定,沈妙荣亲自呈上两碗小米粥。孙氏问道:“我儿从前不爱吃各色粥品,怎么今儿单点了小米粥?”沈妙荣让大寒把她摘抄的脉案呈上,一列列指给父母:“小米最是养胃,正适合爹爹和娘亲。”沈父心里咯噔一下,不动深色:“我儿何时学了医?”沈妙荣不由咯咯笑了:“什么学医,只不过看了脉案,问了大夫。”沈留芳看了眼孙氏,孙氏接口道:“就算现在学也学不上什么了,就是学学也没什么,女儿家总有不便时候。”沈留芳咳了一下,立马拿起粥嘬了口,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待到选秀之日,只见车马挤挤,人头攒动。沈妙荣手握苹果,坐在轿内,闭目养神。“到了。”大丫头大寒放下帘子,脸色有点惶惶,眼睛盯着自家姑娘。待到停车下轿,沈妙荣一人徒步进入宫门,孙氏再也忍不住,掉了眼泪。沈留芳倒是镇静,只口里不停念叨,哭什么,哭什么。
沈留芳是正四品给事中,又有封驳之权,沈妙荣对着众秀女也是不惧。待太医摸了脉,确认身体无恙,接引内侍将她接到西边一间大屋,屋内空空,连个坐墩子都没有,只正面墙壁上挂了字画。若是她一人,不免心慌,只是现下屋里秀女列了五队都站立着,一眼望去,恐有三十几人。沈妙荣站在了第四列第二个,后面那秀女正与头一个在聊天,冷不丁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