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抵达冥界。
“自那次见到你之后,本君时常在想,本君到底是喝了多少忘川水才能将你这样的古怪神仙都忘了个Jing光。”阳措看着忘川自嘲。
音刹并排而立,看着忘川上漂浮的魂魄不语,半晌,低声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如今既然已经有了凌天姝就该好好对她。而我也不想再尝情爱之苦。”
岂料阳措猛地转过身子,步步逼近音刹,笑得邪魅而凉薄,笑容却不到眼底,笑容之下满是竭力克制的怒火:“你说的如此轻巧,又可会知道失去了过往的人有多痛?忘川河中的幽魂只因不想忘却所爱之人便被投入忘川沉浮千年,而你明明记得却如此轻描淡写。”
音刹步步后退,神色却不见退缩,柳眉微挑杏眼一瞪,对他道:“那又如何?有人想记起,自然有人想忘记,痛够了想忘了难道不行吗?你都有了凌天姝为何还要纠缠于我?!”
阳措怒极反笑,“好!好!既然如此,本君就让你看清楚!”
阳措掐了个诀,音刹这才发觉自己身后已经抵在了一个巨石上,转身一看,巨石上刻着三个字——“三生石”。
阳措一挥袖、长袍临风而动,三生石上忽而现出一个红衣女子。
音刹看着石中乍现的女子同一个男子交颈而卧,顿时哑然。
三生石上不但显出男女的容色还传来了二人对话的声音。
“本皇子同那天界的九皇子哪个更厉害些?”那男人抚着怀中女子的长发笑道。
红衣女轻轻捶了他一拳:“你惯爱说我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阳措是个什么德行,比我爹还要古板三分,我才不想提他呢!”
“既然如此,你还不同天族退婚?我魔族皇子妃的身份难道配不上你?”那男子冷笑,神色冷峻而美艳。
阳措看着石中男子得意的模样,冷笑道:”抱着凌天姝的这个男人正是魔族的二皇子卫河。”
音刹目瞪口呆,半晌,喃喃道:“她竟做出此事……”
“你以为本君是什么人?你以为本君是那种四处寻花问柳的浪荡公子吗?四百年前本君便知道了此事,可想到若是退婚、必然将凌天姝推向魔族,她是凤王的女儿、若是凤王与魔族勾结,四海八荒必然生灵涂炭,本君这才硬生生忍到如今。本想着若是此生没有所爱之人便为了四海八荒的生灵忍上一生,可如今没想到竟让你挑拣本君的不是了。今日若不说清楚,本君只怕要背着这无情无义的名头了。”阳措冷冷道。
半晌,音刹没有说话,只怔怔的盯着三生石发愣,阳措犹疑自己是否说重了些,想道歉却不知如何开口。半晌,音刹拉过阳措道:“这石头什么都能看到吗?你快让我看看应儿,我都许久未曾看到他了。”
阳措的面上显出一丝裂纹,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本君刚才所说的话?!”
“听了听了,”音刹敷衍的傻笑了两声,看都没看阳措,好奇的盯着三生石道:“快再使个法术让我看看这石头还能看什么。”
阳措冷着脸看了音刹一眼,半晌,叹了口气,又捏了个口诀,三生石上显出应儿在永祥殿的院子里跑跳的景象。只见阳措又一挥袖,三生石上顿显出一处凡间小景,不多时又变幻出许多三界众生的景象。音刹看着这三生石上万千景象兴奋地不知如何赞叹,半晌,阳措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不觉也勾起了一丝笑意。
“仙人帮帮我吧!”只听扑通一声一个青衣妇女跪在了二人身旁,不住叩首。半晌,音刹终于从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拼凑出了她所求之事。原来她叫贞娘,本是一个凡人,夫妻恩爱、夫唱妇随,奈何天意弄人,夫君早逝,她伤痛之下自尽而亡。可来到冥界后找不到自己的夫君,古等了千年每日沉浮在忘川河上受尽忘川河水噬心透骨之痛也没能等来夫君。今日见到阳措能Cao纵三生石看到三界众生,便想着阳措定能找到她的夫君。
“又是个执念之人”音刹心中慨叹,可见这妇人十分可怜,便想着帮一帮她,她虽不知如何Cao纵三生石,可因着身为神女却可以探得这妇人的记忆,她指尖轻点妇人的眉心。霎时间记忆纷纷涌入神识。
贞娘一十五岁时与夫君茂陵相识,贞娘的家中养着许多蚕,茂陵时不时地会抱着布来换贞娘家中的丝。贞娘常听爹娘说起这茂陵家中本不缺丝为何还要日日都来贞娘家中贸丝?贞娘不知茂陵为何日日都来贸丝,可却发觉茂陵每次来必得挑着贞娘在家的时候才会过来。日子久了,贞娘渐渐也觉察出了茂陵的心意,奈何武皇重武征男丁入伍,茂陵也被抢了去,贞娘的心忽而揪了起来,她这才发觉自己心中竟已对他生出了些许情爱。
出征那日,贞娘一个人赤着脚越过涉水,看着浩浩汤汤的大军前行,她并不盼着大军一定凯旋归来,只盼着军中的将士们都能安然无恙。她盼了一日又一日,日复一日的登上破败的城墙眺望,盼着有一日能看到茂陵从城门归来。一日复一日,终有一日茂陵蹒跚归来,贞娘喜得情不自禁、泣涕涟涟。奈何贞娘的爹娘因为茂陵瘸了一条腿如何也不肯将女儿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