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追去,秋水君左右无事,也跟了上去。
片刻后,秋水君的剑已抵在一灰袍人喉咙上,月枯真人在旁道:“小贼,你的一身工夫不错。只可惜火候还欠佳。”
那灰袍人的兜帽落下来,是个年轻人,愤恨地看了他们一眼。
秋水君道:“扭送去给太白的人处置吧。”
月枯真人“唔”了一声,道:“看来还得我们亲自送去,这小贼的身法有些诡怪,一般人还降不住他。”
那年轻人见斗不过他们,又听要将自己当成贼送去处置,这才道:“我不是贼。我是新郎的朋友。”
月枯真人挑眉道:“新郎倌的朋友?那有大门不进,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年轻人道:“有些人在这里,我得躲开他们。”咬了咬牙,恳求道:“求你们放我去见方淮一面,我有要紧的事得跟他当面说。”
月枯真人道:“那恐怕不行,瞧你鬼鬼祟祟,谁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真有什么话,告诉了我,我替你告诉他。”
年轻人面色一凝道:“不行,必须我亲自跟他说。”
“那没办法了。”月枯真人朝秋水君使个眼色,“我给他下道禁制,你把丁白叫来。”
丁白如今是昆仑十三代弟子之首,月枯真人想着给这小贼下一道禁制,让丁白来押送,应该万无一失了。
不一会儿,丁白闻讯赶来,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青年,躬身道:“两位师叔。”
月枯真人道:“这儿抓到一个贼,你将他扭送去太白的摧心堂,交由那里的人处置。”
“是。”
于是那青年被丁白押走了,到了婚宴举办的宫外,年轻人回头看看。
丁白因今日是方淮成亲之日,心情也不大明朗,只想去找个机会去和方淮说两句话,又见这小贼拖拖拉拉,搭在他脖颈上的剑便一横道:“还不快走!”
那人看了他一眼,丁白眉头皱起,正要呵斥他。忽然这人往后一仰,身体一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避开了剑刃,便要逃走。
丁白立刻挺剑追上,再看这人,不由大吃一惊。
这件原本算得上俊朗的青年脸上,浮动着血色的符文,整个人看起来鬼魅妖异。
“你是……”丁白知道此象绝不会在正道修士身上出现,“……魔修!”
青年的身子因他脱口而出的话一顿,随即身法更快了,朝崎岖复杂的山道上逃去。
丁白飞身跟上,但两人的身法差距太大,眼看就要追他不上。正暗道不妙时,忽然之间,前方的青年惨呼一声,摔在地上。
丁白刹住身体定睛一看,只见青年手脚都被Jing铁锁链缠住,再也挣脱不开。
空中浮现了几个身着火红凤凰纹长袍的人,手里牢牢把握着锁链的另一端。向他点点头道:“这位道友,还请将此人交给我们。”
丁白不禁道:“可这是要送去太白摧心堂的……”
“这是魔修,若由太白摧心堂的人来处置,只怕又被他逃走。”
丁白一想也是,何况如今尹家和太白联姻,两家不分你我。于是朝那几人拱拱手道:“那就有劳尹家的几位了。”
“不妨事,道友请回。”
屋子里烧着红烛,垂着喜幔,架子上挂着凤冠霞帔,尹凤至坐在镜前,让侍女为她装扮。
“就要成婚了,大小姐也该高兴些。”
“高兴什么。”不在人前,尹凤至也厌倦了摆出那副笑容,镜中的女子冷冷的,像水结成了冰,“为了我这病,耽搁了不少时间,只盼今日一切顺利。”
侍女替她梳发道:“大小姐这病,也真是奇怪。刚发病那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尹凤至身子一顿,侍女的手一时扯动她长发,叫她皱眉“嘶”了一声。侍女忙道:“小姐恕罪。”
尹凤至道:“无妨。”
主仆正说话,忽然外面侍女匆匆进来,在尹凤至耳边说了番话。
尹凤至一听,柳眉拧起,道:“竟然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找着了?”
侍女道:“已经把人扣下了,大小姐可要去见一见?”
“见。”尹凤至起身,低头又看到镜中的自己,她忽然停住,盯着镜中女子的脸,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面庞道:“我是真的……变了?”
庭院内的两人,一立一坐,一个身着干净黑袍,面容冷峻,一个模样邋遢,吊儿郎当。
邋遢那个解下腰间刚接满酒的壶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发出赞叹的声音道:“太白酿出来的酒比教出来的弟子好多了。”
他看一眼余潇道:“小子,瞧你失魂落魄的,心上人跟人跑啦?”他本是随口一说,但忽然眼放Jing光,“难道今天成亲那个尹大小姐是你的……”
“不是。”余潇道。
“哦,不是。”邋遢男子又喝一口酒,又想到什么,眼放Jing光道,“难道那个新郎倌是你的……”
他看余潇,这次余潇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