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期的书本太多,书包装不下,她抱在胸前,跟五姐一起坐督军府的汽车回家。
&&&&给班级同学的喜帖已经发出去了,她书桌上还摆着几张喜帖,一张是杜云峰的,另一张是给大嫂的喜帖。
&&&&她走去客厅打电话,拨打杜公馆的电话,杜公馆有个佣人接了,问她找谁,她说找杜云峰,男佣说;“小姐稍等,我去叫少爷。”
&&&&等了一会,对方接起电话,杜云峰的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杜学长,是我,林沉畹,我想给你送喜帖,我现在去找你,方便吗?。”
&&&&“来吧!我等你。”杜云峰很痛快,把家里地址告诉她,问;“能找到吗?不然我们约好在哪里见面?”
&&&&杜公馆在华南路三道街,富人区,她曾经去过,说;“放心,我能找到。”
&&&&林沉畹推出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去华南路,按照门牌号,数着很快看见杜云峰站在公馆门口等她。
&&&&林沉畹骑到他跟前停下,跳下车,杜云峰说;“进去坐一会?”
&&&&“不进去了,我还要送喜帖。”
&&&&她把粉蓝色喜帖递给他,“敬请光临。”
&&&&杜云峰接过,看了看日期,“我一定去。”
&&&&他本来打算早点回学校,早走要错过了林沉畹的婚礼,他把回学校的日期延后。
&&&&他站在家门口,看着少女骑车的背影走远了,粉蓝色的喜帖上,字迹娟秀,极认真工整,他耸耸肩,笑笑,释怀。
&&&&林沉畹想去杂志社,看钟点,大嫂已经下班了,她骑车直接去大杂院,大杂院是平民区,跟杜公馆富人区,环境相差悬殊,低矮错落的平房,烟筒里冒出一缕缕炊烟,家家户户做晚饭了。
&&&&这个时间做工的赶回家吃晚饭,窄小的小胡同里喧嚣,杂乱无章,林沉畹在小胡同口下车,推着自行车往里走。
&&&&院子里,西厢房那对年轻的夫妻坐在矮凳上端着饭碗吃饭,年轻媳妇热情地打招呼,“林小姐来找桂枝妹子,一块吃点。”
&&&&“不了,你们吃。”林沉畹客气地说。
&&&&大杂院里的人热情,谁家来客人,都跟自己家来客人一样。
&&&&林沉畹放自行车,看见正房门开了,凤鸣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往西面耳房走,看见林沉畹,“六小姐来了。”
&&&&“大嫂在屋里吗?”
&&&&“在,六小姐先进屋,我给孙先生送点菜。”
&&&&林沉畹看见凤鸣敲西耳房的门,一个身材颀长,略清瘦的男人打开门,穿着灰青色长袍,气质儒雅,浓浓的书卷气。
&&&&林沉畹听大嫂说过,西耳房住的这个孙先生是小学教员,好像两家来往密切。
&&&&林沉畹推门进屋,喊了一声,“大嫂。”
&&&&“六妹来了,快进屋。”
&&&&冷桂枝掀起门帘,林沉畹走进屋,冷桂枝让座,“六妹,你要结婚了,来请我喝喜酒?”
&&&&林沉畹拿出喜帖,“请大嫂参加我婚礼。”
&&&&冷桂枝接过,“六妹的婚礼,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这时,凤鸣回来,手里拎着两条新鲜的鱼,对冷桂枝说:“孙先生学校分了两条鱼,非要给我们,孙先生说他一个人吃不了。”
&&&&林沉畹问;“孙先生没有家室吗?”
&&&&冷桂枝说;“他太太刚结婚就生病了,病了几年,年轻轻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孙先生一个人过,孙先生人极好。”
&&&&林沉畹笑说;“大嫂已经跟大哥离婚了,大嫂还年轻,有中意的人,大嫂有没有考虑再嫁。”
&&&&冷桂枝嗔怪,“六妹,莫胡说,孙先生是正经人,别想歪了。”
&&&&凤鸣接过话头,“孙先生对我们nainai我看有些意思,我们nainai总是回避,孙先生一个读书人,又不好意思张口,两人就这么闷着,我看着心里都着急。”
&&&&林沉畹趴在冷桂枝耳边说:“大嫂如果有意思,放开点,不方便直说,暗示一下,他心领神会,放开胆,省得裹步不前。”
&&&&冷桂枝脸红,“六妹现在真是块结婚的人,越来越没正行。”
&&&&林沉畹从大杂院出来,骑车回督军府。
&&&&林家客厅里,长条桌案上堆着小山似的盒子,林沉畹走进客厅,林秀葳看见她说;“回来了,新新时装公司给你送来的结婚礼服,我看你有福不用忙,陈道笙对你真是用心,连结婚礼服都给你备好了,快过来试穿,不合适,时间来得及,拿去改。”
&&&&陈道笙曾经安排新新时装店的裁缝登门给她量尺寸,结婚的琐事都不用她Cao心。
&&&&二小姐林秀葳和云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