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襬,眼中情绪万千,复杂无比。
手臂微微抬起,澜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紧紧将追无夕拥进怀中。只是追无夕带著冷意的背影又让他心中微怯。许久,他咬了咬嘴唇,垂下手臂。握成拳的手掌也藏回了袖子中。
「……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澜的声音闷闷的传进了追无夕的耳朵,却彷若向他的心中注入了一股暖流,让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温暖鲜活了起来。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追无夕露出一个浅浅的却美丽非常的笑容。
明天,无论计画成与败,他都将离开。而那时大概就没有时间跟澜道别了。
一句「望君珍重」在此时说来太过诡异,会令澜起疑。不然就用这句意思相同的话将他们所有的联系提前结束。
而这结束,等同於挖去追无夕的整颗心。就算是明天之後他依然活著,也必定会不再完整。十二年,足够他将自己的整个心魂都落在澜的身上,今生今世都无法收回。
即使如此,追无夕也决意不再见澜。
他所迷恋过的,他所深爱过的,都将被他沉入记忆之渊,永远埋葬。
追无夕轻轻转过身,想要再仔细地看一看澜,将他现在的模样全都刻进眼里心底。却不期然撞上了澜银光转流的眼眸。
这一次,他没有移开目光,澜也没有。
在这个荷香莲美的午後,一人一妖怀著不同的复杂心思,对视许久然後沉默分别。他们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没有看出来。
灯火通明,几乎照亮了整片夜空。恶意的火把简直要烧到他的脸上。被团团围住的追无夕却连动都不动,只是淡淡的看著群情激愤的狐妖们慢慢逼近。
倪裳推开挡住他视线的狐妖,几大步走到追无夕跟前。
「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手中扣著十道极强的道符,追无夕笑得云淡风清,彷佛他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狐妖全是草木,威胁不到他半分。
「倪裳,你跟他废话什麽!快将他拿下!」白狐妖从狐妖群中冲了出来,挥袖就向追无夕放出千道狐炎,白晃晃的光亮在深沉的夜色中如此刺眼。
追无夕半眯著眼睛,异常快速地竖起了金色的结界。然,却未能挡下所有的狐炎,半边的头发被火燎焦了发尾。连束发的带子都被烧断,黑色长发瞬间散落肩头。
「你脚边的狐妖就是证据!是你一直在杀害我族狐妖!」
倪裳踏前两步,进入了白狐妖释放狐炎的范围内。白狐妖不满地瞪了倪裳一眼,悻悻地退後。
并非他怕了倪裳,而是第一个当场抓到追无夕半夜偷溜出来谋害狐妖的就是倪裳。况且,王至今仍酣睡不醒,未能来打扰他们「除害」,这都亏了倪裳的灵药。再说,有倪裳扛著,也不怕王醒了之後爆发雷霆之怒。
想到这里,白狐妖对著所有在场的狐妖挥了挥手,狐妖群齐齐退後一步,追无夕跟倪裳周围立刻现出一尺空地。
「我没有杀害狐妖。」追无夕的解释异常简单俐落,听不出什麽诚意。
周围狐妖的愤怒情绪愈加高涨。不少狐妖开始凝聚妖力,一边声讨著追无夕,一边打算背地里偷袭,只是这样的行为被白狐妖高声喝止。
白狐妖并非突然对追无夕有了任何好感想要维护他。而是若如此将追无夕不明不白地弄死了,王醒来之後,怕是整个狐妖族都要遭灾。
白狐妖虽然易怒冲动,好歹也是个长老,并非目光短浅之辈,也不会愚昧地认为王会拿全体狐妖无可奈何,从而放弃惩罚他们。从不久前的暴怒就可看出王非常重视这个收妖师,而且王的性格也比前王要激烈百倍。一个弄不好,就是全族之祸。
况且,现在这种情况也算不得人赃俱获,总要找到之前失踪却尸首不明的几个狐妖才能作数。到时,再惩治这个收妖师也不迟。
白狐妖的心思转了几个圈,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却不知倪裳跟追无夕将他的行为跟心思都收入眼中,一人一妖的视线一碰,转而分离。
「证据在此,你还敢狡辩!若你问心无愧,便束手就擒!待王前来审问,自会还你清白。」倪裳的声音拔高,言之有理,却无甚说服力。
然而,众狐妖却眼见追无夕竟然手一松,将可保命的道符尽数丢了个乾净。
「如此甚好。」
追无夕一边微笑著点头,一边抚过焦掉的发尾。只见他指过之处,明明无任何刀器在手,发丝却断得异常整齐,如被刀割。眨眼工夫,地上就满是枯黄的断发。
追无夕慢条斯理地将整齐黑顺的长发束起,偏头一笑。
「我要去哪里去等你们还我清白?」
夜风轻抚,追无夕静静而立,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衣袂飘飞间彷若清风过岗、月照大江,淡定非常。
蠢蠢欲动的狐妖们心中俱是一凛,各自在心中估量著这个凡人到底有多大的本领,能在此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