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我缓缓走在熟悉的小道上,想着这两年来的生活,不知不觉中,满脸都是泪水。
我爱上了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是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他非池中物,只是缺少赏识的人。
如果是那样,我愿意助你飞翔。
☆、番外
我去了季家,递了一张请帖,这大概是我做的最错的事了,我想终有一天,我会后悔的。
满月酒那天,我穿着一身镶嵌金边的黑色旗袍,勾勒出我的杨柳细腰,婀娜身姿。我就是那香草美人,远山芙蓉。我看见了他眼里灼灼的欲望与情动。
我抱着孩子转身出去,该来的都来了。
我笑着对她说:“来晚了,得惩罚你。”
季绮芬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金锁到我手里,说:“这就是我的赔罪礼了。”
我笑:“当干妈的人就这点见面礼?”
她一愣,红了眼眶:“你还记得……”
“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初是你吵着说你要当我孩子的干妈,现在可不许反悔。”
季绮芬用手背擦去泪水,连声说:“好,好,礼物我下次来再补上,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哪怕是星星我也给他摘下来。”
我低头,满怀愧疚的看着孩子。
突然,我身后传来“哐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了,我抬头,看见季绮芬一脸惊恐的看向我的身后。
我心里莫名的悲凉。我的朋友啊,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他是我的丈夫吗?
我转身,看见陆晋国正盯着她,我一脸茫然的问:“你们认识?”
还是陆晋国冷静的快,他说,见过几次。
这个时候妈妈出来了,她说陆晋国打碎了孩子的无忧盆,不吉利,吆喝着赶紧拿个新的过来。
我的声音仿佛不是我自己的了,心里发凉:“这是我最好的姐妹……这是,我丈夫。”
我痛恨自己敏锐的洞察力,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傻一些。
酒席结束后,季绮芬赶着要走,我拉住她,喊着陆晋国:“你送送绮芬吧,她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回去不安全。”
我看见他眼里的踌躇之色。
我说:“你不用担心我,倒是她,我真的不放心。”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我听到他应了一声:“好。”
季绮芬脸上毫无血色。
我伫立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车驶远,看着那份念想一点一点从我眼里消逝。我想起两年前,我坐在大巴上驶远的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痴痴的看着我的车。
我感叹,时光,真的能改变人心。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我已经忘了孤独的滋味,如今,又要学着去适应,真难啊。
陆晋国当晚没有回,我躺在熟睡的孩子身旁,一夜未眠。
隔天早上他回来的时候,眼底一片青紫,凌乱的衬衣扣错了扣子,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忍痛背过身问他吃了早饭没。
他跪下了,堂堂七尺男儿,一语不发的跪在我身后。
我的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
我以前听戏时,听到那些薄情寡义的男郎,我都会笑那女子识人不清,而今换成我自己,才知并非遇人不淑,而是人都会变,我抗不过时间,只能苦笑着承受这结果。
我避开他,回房。
从柜子里,找出他当年写给我的红笺,一点一点撕成碎片。
他在外屋跪着,我在里屋哄着孩子入睡。
我睡梦中朦朦胧胧听见了他妈妈的声音,睁开眼,清楚的听见他妈妈说:“戏子的架子端得还挺高,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儿子堂堂一个县长做错什么了要这样跪着?”
我讽刺的一笑,侧过身轻拍孩子的肚皮。他的眼睛眯成两条细长的缝,鼻头尖尖的,瘪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
我听见陆晋国把他妈妈赶了出去,屋里恢复宁静。
他走进屋,站在床前。我背过身,看着孩子,他还这么小,这么小,我怎么舍得。
我的声音嘶哑,说:“我原谅你,为了他,我也得原谅你。”
陆晋国盯着桌上撕成碎片的红笺,心如刀割。
当晚,陆晋国熬夜把红笺拼了起来,宝贝似的放进柜子里,他说:“在我们这里,这就是婚书。”
我笑了,终于明白黛玉为何是烧掉诗书了。
从那天后,陆晋国不再去市里,他一直呆在县里陪着我。我看着他的愧疚,看着他的不甘,看着他手下的人一个个升进市里,心中再无半分波澜。
陆斌卿两岁那年,院里的石榴树奇迹般的开花了。他吵着要摘花,陆晋国宠溺的把他举在头顶上,我在一旁笑着,陆斌卿抓着他的手,喊叫着:“爸爸真厉害!”
我的头有些眩晕,撑着墙,慢慢回到屋里。
我突然害怕起来,我怕我走后,陆斌卿怎么办,陆晋国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