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全身的力气被抽空,松开了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铺着的轻薄毛毯上,眼神空洞,不知所措。
杀,是从了父命逆了自己的心;不杀,是违背了父命却能不伤他。
如何?
何笑,何笑。
你究竟该如何?
为何这个人就是皇帝?
为什么?
苍天是在玩弄于他么?
“笑笑。”策澄焕轻声唤他,脸上一副那让何笑从来不忍拒绝的形容,跪坐在何笑身边,不去拥他,不去触他,就这般像在等着什么。
何笑深吸一口气,再细细得看着眼前这个人,“为何啊……为何痴傻成这般模样?”他何笑是一度贪恋他的温暖,一度沦陷,一度不忍心就这样亡命,只因为他,这个人罢了。
倘若这人不是皇帝,自己不就可以不用杀他?可是皇位重要还是我重要这般的话语实在难以启齿,幼稚,无稽,可笑。
☆、16-17
16
“笑笑唤我傻大个,我自然有些傻啊。”何笑说他胖,他就会喘,现下被说痴傻,自然憨憨得笑,“笑笑为何要杀朕?”
“父命,谁让你夺了姬姓江山?”何笑轻叹,告诉他罢,反正不管如何他是下不了手的。
“倘若这不是朕夺来的,笑笑可否不弑君改而侍君?”再伸手去拥何笑,每每只要拥着那人,策澄焕就觉得心口盈满,温热。
“不是你夺来的?”何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抬头迎上那人的眸子。
“姬宁晔送给朕的,笑笑,朕给你讲个故事可好?”也不等何笑应声就开始自顾自得讲起,从十多载之前的一眼惊艳,一直到最后青城山洞里再见那人容貌依旧却再无生气。
言语平淡,不起波澜,娓娓道来。
“那个太子就是你?”何笑眼中诧异四起,心下惆然微疼,这个看起来傻傻的人竟然经历过这么多……还未等心疼惆然蔓延,红眼妒意就涌上心头。
他曾爱过别人……
他曾愿意为了别人豁出命去……
呵,那现在对他这般好,看来也不算什么罢。
“好,我信你。”何笑垂首,吸气再慢慢呼出,冲动过后平静下来。不是他何笑这么容易就轻信于人,也并非是相信策澄焕,台阶有了,为何不下?他本就不愿意伤他,现下不论是真是假都算有个说法。
“那笑笑随为夫就寝可好?”就像没见着何笑低垂的头,黑发半遮掩了眸子中一抹说不清是妒意还是疼意,轻笑道。
不反抗,不回答,任由策澄焕将他抱起,拥着入睡。而他今夜怕是注定不眠。
……
遣退派来的侍卫宫人,知是无大碍,阿齐回了在皇帝寝宫边上的齐胤轩。是来这皇城之前策澄焕特意命人给阿齐造的。立异性王的圣旨也已是早就书下,立阿齐为胤王,住处方得此名,只差玉玺一印,方能生效。
阿齐在齐胤轩前立了一盏茶的时辰,抬头静静得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是策澄焕亲手题上的。
终是放开了原本紧握的双拳,目光不再锁着那几个字,走进屋里。齐胤轩只住阿齐一人,除了来打扫的宫人外,并没有旁人来伺候。
阿齐一只脚方才入了偏殿,就见了桌案上放着一纸书信,心下一沉。
方才看清书信上清秀字迹,阿齐拿着信的手骤然一紧,在信封上留下几道褶皱。
该来的总会来,纵然他百般不情愿终究是躲不过的。
松开手,抚平信封,启开。信上不过寥寥几句看上去如同叙旧一般的话语,在他看来没有丝毫暖意。
一次一次,从头至尾反复看了三次,蹙紧了眉,握紧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青筋暴起。
明知会来,真的来的时候依旧觉得不能坦然。
17
旁人不知那夜皇帝寝宫入了刺客想取策澄焕性命,只晓翌日晨曦之后皇帝身旁躺着一个公子。宫里的日子素来寂寥得很,不大的一点事都能被宫人婢女当作闲适话题说了又说。一个传一个,皇帝召幸了一个琴师。说来这也不算,以姬宁晔为例,就连青楼花魁也能召入宫中。
只是召幸了也不封位分,依旧留着琴师的那芝麻大点的官职,日日把人留在皇帝寝宫里,让人只道,帝王心术几人知?
于何笑和策澄焕而言日子如常,最为默契的是都绝口不提那夜白衣入宫行刺之事。
明正殿。
一袭白衣,脸上淡淡温和笑意,不真切,就像是一层画皮,眼神示意门口守着的宫人不要出声。
那日应了严瀚睿的那一句定不把那几日养的几斤rou瘦了去,是食言了的。这几日策澄焕虽说日日都会唤他多吃一些,吃是吃得多了些,看起来却依旧像是病得清瘦。
策澄焕看着一封奏书,眼里闪着点点怒意。原来姬宁晔的家臣都表示愿意臣服,是真心还只是适时低头?动不动给他施压,敲打敲打,就连同奏书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