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呢?
“进来吧。”屋子里就一张木榻,一张放着古琴的矮桌,一个略微有些旧了的斑驳木头橱子和整个不大的屋子中央一个圆桌,配着同样斑驳两个矮凳。
“嗯。”策澄焕手上提着一个食盒,何笑还未看清是什么,食盒就被递到了他手中,“给你。”
启开那个食盒,里面程着三碟Jing致得点心,何笑一挑眉,“给我的?”
“嗯,快吃吃看可好吃?”策澄焕也不拘束,坐下拿出碟子推到何笑跟前。
“……嗯。”这些哪是一个刚来宫里的侍从能拿到的吃食?
抬头看看那人眼中的期许,拿上一块点心塞到嘴里,细细尝了,点点头,“好吃。”
“那多吃点。”策澄焕绿色的眸子染上了盈盈笑意,托着腮,“我唤你笑笑可好?”
“咳咳……你说什么?”
“呛着了,慢点吃,喝点水……”
“这和吃快吃慢有何关系?”一把夺过策澄焕递来的水,一口饮尽,“笑笑,这般不知的还以为你唤的是女儿家。”
“我喜欢啊……笑笑。”
“还觉着你老实呢,原不过都是装的。”何笑垂目,故意让脸色硬起几分。
“是嘛……”
何笑最是见不得策澄焕这幅委屈的模样,每每这人垂目轻抿薄唇,就如同有什么触及了他的心头,更本不忍开口说不。
“没有没有,你欢喜怎么唤就怎么唤,别装着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又不是那些个婢女啊什么的不会怜惜你的。”说来这人生得倒很是好看,薄薄的唇瓣,绿色的眸子。
何笑不禁用手指轻触策澄焕的额间,再用力一戳。
“唔……会疼的。”策澄焕捂住额头,言语间浓浓撒娇意味,“笑笑弹琴补偿我。”
“……”也不应他,移过古琴桌子,瞬间沉香气息绕自身侧,指尖轻抚丝弦。每当指尖轻触丝弦之时,何笑就如同染上了仙气。
右手擘、托、抹、挑、勾、剔、打、摘,左手跪、带起、罨、yin、猱、撞、唤。
浑然天成,澄澈入心。
虽说策澄焕不懂音律,却在这琴音之中迷了心智,灵台成空不思不想。
日后策澄焕想来,怕是初见那人弹琴的那一日起,便对他有心了罢……
☆、04-05
04
三日了,策澄焕没去,何笑独坐塌上托腮思量,夜已有些深了,今日他也不会来了罢。
木门被人轻叩,急急起身,嘴角不自觉荡开一个笑。
“笑笑。”不过三日,恍若久违。
“夜都深了,怎么还来?”手轻扶在门框,站在门前刻意隐去笑意。
“今日是十五,赏月!”说着拉起何笑只有四指的手,往揽音阁后院里去。
一直走到亭子前,阶梯上让何笑先坐下才矮身坐在他身边,“笑笑,今日这月亮这般大,好像我起了身就能触到”
“傻大个,你就是爬上树梢也触不到的。”用余光瞥一眼策澄焕,噗一声笑出来。
“笑笑,可喜欢这月亮?”
“怎的,倘若喜欢,你要替我摘下来么?”不知是月光暖了心还是什么,他心中有种特别的宁静。
“有人说取个铜盆装上水,就能有摘得月亮。我替笑笑去取个铜盆可好?”策澄焕仰着头,月亮上有些斑斑驳驳的黯淡。
“待晨起了还是留不住。倘若不能长久,我宁愿不从曾有过。”
月光漫在整个皇城,依旧会有影子,依旧有月光不能照到的地方。
“笑笑觉着什么能够长久?”策澄焕不再望着那lun月,借着月光看清身边人的模样,很平凡,很普通,这般模样的人这世上怕是很多很多。和策澄焕心底的人不同,那个人就如同这天上的那一lun月,独一无二。
“没什么能够长久的,化骨成灰也只光Yin一瞬。”
“那笑笑有什么祈望的么?”
“没有。没有祈望,就没有得不到,没有得不到,就没有失望,傻大个你说是不是?”月光下,何笑细细打量着自己各只有四指的双手,缓缓握紧再松开,再握紧再松开,过了许久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问身旁人,“为什么有的人,终其一生都逐着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呢?”
“笑笑……”策澄焕不知该如何宽慰他,从何笑的字句间感到了生无可恋。
“傻大个,我啊……从前生命里只有琴,现在生命里只有琴,以后生命里也只会有琴。有琴,我就够啦,这一生很完整了。”平俗极了的形容带上一个寻常极了的笑,“这样,我就很满足啦!”
“嗯,那就好。”策澄焕不曾察觉何笑那寻常极了的笑容里带着牵强。
同坐于一排阶梯,思绪隔着很远很远,何笑也不期待身边这个人吐出一句像‘你以后有我啊’这般惊人的话语。
如今月下,月光不显凄冷,有人伴随,不再形单影只已是月光的赏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