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
他不喜欢?
谁?
竹九的师父吗?
不喜欢为什么要在这里呢?这么荒凉……
最后的一点意识,在自己问出这话之前便跟着瞌睡虫跑掉了,因而游鹿也没能接着问出自己的疑问,便沉入了梦乡。
见趴在自己手心下面的猫毫无防备的睡着,竹九的手顿了顿,小心翼翼的将游鹿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俯下身,在游鹿的头顶上留下了一个吻。
“睡吧。”
夜渐渐深了,夜晚的北峰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开启了一场真正的狂欢。
竹九从游鹿屋子中离开的时候,一双眼瞳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步伐也有些踉跄。屋外的一切都躁动起来,不时地有岩石相互碰撞的声音传来,为这暗夜更添了一份诡异。
忽略掉那些蠢蠢欲动的黑暗生物,竹九伸手在空中虚弹了两下,周围躁动的岩石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只见眼前的空间一扭曲,原本地面上房屋全部消失不见,一点红色在竹九的脚下蔓延开来,渐渐的,整片北峰都变成了一片沸腾的岩浆池。
到小腿处都被岩浆淹没的竹九就像感觉不到痛一般,静静地站立着,许久才缓慢的转动了一下眼珠,身上的衣服却早已被烧化了,露出了侧腰处一大片红色的印记。
在岩浆之中,那印记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潺潺流动着,烧的那一片皮肤通红,甚至开始腐烂。
就在此时,无数根锁链猛地从岩浆池中伸出,准确的缠绕在了竹九的脖颈,手臂,腰腹,脚踝处,那些锁链逐渐的被岩浆烧红,在竹九身上烙下一道道伤疤,微微松开以后,那些伤痕快速恢复,等到恢复如初之时,那些锁链又缠绕上去,如此往复,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在这不断被融化烫伤的过程中,竹九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违逆天道,处以私刑,你可知罪。”
……
“你可知罪。”
……
“你可知罪。”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竹九面无表情的听他问了三遍,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处虚空,反问道:
“我何罪之有。”
话音一落,那些锁链便猛地收紧,伤口处已经见骨,而那些□□在外面的白骨上也渐渐的出现了裂痕,远远看去,只觉得这锁链中的人几乎要被搅碎!
终于,竹九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口血,却是勾起了嘴角。
“要罚你就快些,我要见他。”
竹九的话无疑的激怒了黑暗中的人,那人轻笑了一声,一双焦黑的手臂从岩浆中伸出,轻柔的抚摸上了竹九的脸颊。
若是有旁人看到,大约也只会觉得这是情人间的爱抚,但只有真正经历的竹九才知道,那掌心的温度远比下面的岩浆更为伤人。
“唔!”
随着竹九的一声闷哼,他的身体迅速缩小,变成了一匹白狼的模样,那双焦黑的手臂接住快要沉入岩浆池中的白狼,微微挥了挥手臂,四周的岩浆迅速退了下去,露出了原本乌黑的土地。
那双手将白狼放在地上后,虚虚的握了握拳,一盏金色的灯笼便出现在了白狼面前。
明明已经昏厥过去的白狼,在那灯笼靠近之时,尾巴却轻轻地扫了扫,他努力地向灯笼旁移动了一些距离,用头顶轻轻地蹭了蹭那灯笼,睁开疲惫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那灯笼。
眼中是能融化寒冰的温柔神色。
等到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他将灯笼圈在了自己怀中,只是没过多久,那双焦黑的手臂便伸了过来将灯笼拿走了。
白狼迅速的站起来,尽管体力不支站的左摇右摆的,但他还是从喉咙处发出了威胁的低吼。
“你违背规矩在先,这是惩罚。”
听到这话,白狼的身体晃了晃,终于趴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若是仔细去瞧,才会发现在他的腰腹处,那红色的印记又一次烧开,就像是要将他的皮rou都全部烧烂一般狠厉,随着白狼的呼吸,那印记也在慢慢的扩大着,眼见过不了多久便会蔓延到心脏处。
那双焦黑的手臂提着灯笼等候在那里,等到那印记消停下来,动了动,问道:
“若是他这一魂依然不愿意留下,等你的,就是百年后魂飞魄散。”
“……”
“每月受熔岩溶骨一次,一旦失败,万鬼噬心魂飞魄散;而他也不会活下来,你与他三魂前前后后相伴也不过几年,为了一个一心求死的神明,值得吗?”
“……他是我唯一的神明,而那时……他只陪了我一个月……”
“何止是值得,于我而言,已是上天垂怜了。”
说完这话以后,白狼无力地的闭上了眼睛,那双焦黑的手臂提着那灯笼,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轻轻地将灯笼放在了白狼身边。
白狼抬起头淡淡的看了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