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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在她身旁呆下去,他肯定自己要掐死她的!
这白眼狼!捂不热的破石头。她不就是急着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吗?以为他看不出来。
电话响了几次,被他看也不看就挂掉。
哼!别以为说几句好话他就不生气了。这次他可不会再轻易心软。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她肯定不知道厉害的。
手机才消停了一会,一条信息进来。
陈晨瞄一眼,被屏幕上闪出来一句“我撞车了,你快回来。”
他吓得魂飞魄散,火急火燎转身,光顾着给韩梅回电话,一个没注意,和身后女生撞了个满怀。
女生手里的刚买的热柠水,全都泼到了陈晨的身上。
她见他衣袖下的半截手臂都被烫红了,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陈晨却只顾得上给女生塞了一张红票子,扔下一句“赔你茶!”,捡起被摔出蛛网的手机,匆匆就往来路上走。
幸亏电话还能用,他拨出韩梅的手机,一接通就急冲冲地朝电话里吼:“韩梅?”
手机里传来刺耳的防盗警报声,韩梅那声小小的“是我!”夹杂在里头,却仿佛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了。
他七上八下的心这才回到了原位。
他长舒了一口气。命令道:“给我待在原地,我马上回来。”
刚踏入停车场,他就听见被密闭空间放大的骂咧声。
韩梅站在亲密相拥的两车旁边,被一对陌生男女围攻着,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他一走过去,韩梅就像是终于等到主人的家猫,抬头齉着鼻子唤了他一声。
陈晨只觉得本来就被气疼的心,又被什么挠了一下。
被撞的人终于见到了正主,一下子就把战火烧到他身上去。
对方指着自己被撞凹的车门声讨,叽叽呱呱对他说了一大通。
陈晨又气又累,没耐性听他们啰嗦,掏出一叠现金拍在对方胸口上:“随便你中意报警定系私了。”
对方搂住散在身上的钱,顿了一下,嘟嘟囔囔地就把车开走了。
等人走光了,陈晨的目光才终于又落在了韩梅身上,话里带着火星子就往外冒:“你说你怎么回事儿啊?人家要拖车就让人拖呗,让你多管闲事去挪车了?得亏现在人还是全须全尾地,你要真弄个缺胳膊少腿的,找谁赔你去?”
韩梅被训得头低低地,一声不敢吭。
他点点她的脑袋:“你说你脑子是不是左半边裝的纯净水,右半边裝的面粉,然後又使劲晃了晃啊?”
韩梅瞪他一眼,这人还真来劲了?要不是他发脾气扔下车子就跑,她用得着去挪车吗?
她低声咕囔了句:“别得理不饶人!”
“你也知道自己不占理?”陈晨气得简直不想看她。
因为他们的车子也有点划痕,陈晨不确定里面机件有没有撞坏,索性打电话让酒店联系租车公司拉去检修,又让另派司机来接。
韩梅才注意到他的满身狼狈,拉过他的手要查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shi哒哒的?”
陈晨虎着脸甩说没事。
韩梅叹了口气,忍不住走过去再次拉起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陈晨看了看二人交握的手,最终还是舍不得挣开。
刚好酒店的车来了,通知他们上去坐车。
陈晨找对了人,拉开车门让她先上,正准备跟上去,看见她空荡荡的手指,忽然才想起来:“戒指呢?”
“在这儿呢。”韩梅赶紧把项链从衣领抽出来,戒指正和她妈妈给她求的玉观音串在一起。
陈晨暗自松一口气,得亏这小没良心的,还真没随便把戒指扔了。
沉默像是低气压,笼罩在二人上方,从车上一直维持到酒店房里。
陈晨从浴室换了衣服出来,见韩梅端坐在电视机前。眼睛虽然盯着屏幕看,可遥控抓在手里,隔不到两秒就换一个台,明显没有认真看。
见他出来,她的视线倏地转过来,一对上他的,就露出欲言又止的修好之意。
陈晨的冷脸再也摆不下去,招呼道:“饿不饿?出去找点东西吃吧?”
本来打算停好车,就上楼去光顾一家米其林三星粤菜馆的,谁知晚饭没吃上,倒是惹了一肚子气。
韩梅的眼睛却倏地一亮,猛点头:“我来请你‘扫街’!”
与高档商业区相比,旺角就是接地气的平民区,一出地铁站口,立刻被一种廉价的油滋滋的味道充斥鼻腔,耳边充盈着平易近人的市井喧嚣。
白日繁忙的车道,此刻变成了行人专用道,嬉闹的人群摩肩接踵,在各式小吃摊位和街头艺术者间穿梭绕行。
标志性的霓虹广告灯箱,从唐楼外墙伸到马路上方,铺天盖地地占据了整个夜空。
韩梅深深吸了口这充满油烟味的空气,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舒心感。
这才是适合她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