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头上的血一直的流下来,染红了他的白衬衣,也染红了安桢的白裙子。
安桢从来没有那么恐惧,她想大喊,可是张大嘴也不发不出声音。
其实救援来得很快,可是安桢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事后她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她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只记得她一直紧紧握着以诺的手,直到到了医院要把以诺推进急救室,才在医生的要求下松开手。
当父母赶到医院时看见她衣服上沾满血迹着实吓了一跳,听到医生说她没有任何外伤时才放下心,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留院观察一晚。
安桢洗漱完,换过干净的衣服,神情仍然恍惚。妈妈和她说话重复几遍才能反应过来,回答的时候声音都是哑的。妈妈摸摸她的头:“这孩子可真是吓坏了。”
真的吓坏了,仿佛眼前血红一片。
安桢心里明白,是以诺救了她。在高速行驶的车上睡着了,还没系安全带,在这么大的事故中一点事也没有,都是因为以诺不顾自己护住了她。为什么呢?何以为报呢?安桢反复思量,仿佛明白又仿佛糊涂。
终于来慰问的领导同事走了,妈妈也回去给她做饭去了。安桢这才来到以诺的急诊观察室门前。
以诺已经醒来了,头上的血迹已清理过了,包着厚厚的纱布。右手臂也打着石膏吊在胸前。染满血迹的衣服已换成蓝色的病号服,看起来有点滑稽。
屋子里并不是就他一个人,金玲也在。她正一手拿着碗粥,一手拿着个勺子,看起来象是要喂以诺,画面温馨,说不出的亲热。
安桢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躲在门后。
从门边的缝隙中看过去,以诺躲开了金玲递到嘴边的勺子,声音冷清:“金玲,谢谢你,我现在不想吃,你回去吧。”
“为什么?”金玲的声音里充满不甘:“你为了简安桢连命都不要了吗?你就那么喜欢她?她有哪点比我好?”
以诺似乎皱了下眉头,淡淡的说:“我不知道她有哪点好,我只知道我喜欢她,我不能让她受伤。”
金玲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你喜欢她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对不起。”以诺有点无奈:“我也不想多解释,是我做错了,但我不能再骗自己,也不能再骗你。可是如果继续下去,会更伤害你,真的对不起。”
金玲冷笑了下:“何以诺,无论你怎么说,我知道你是为了简安桢,可是你看看,你为她受的伤,昏迷了一个多小时才醒过来,她来看过你一眼吗?你也是白浪费感情。”
以诺沉默许久,仍淡淡的道:“不管怎样,金玲,谢谢你来看我,我有点头晕,想休息会,你先走吧。”
金玲走后,安桢才从门后走出来。她也说不清对看到的这幕剧做何感想。轻轻走进病房,以诺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安桢知道他没睡着,也不叫他,轻轻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也许是环境静谧得有点诡异,以诺缓缓睁开眼睛。
安桢不知该怎么说,眼见以诺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神彩。
两个人都没说话,安桢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以诺叹口气,笑道:“傻丫头,我没事,别哭了。”说着伸出没受伤的左手要给安桢拭泪。
安桢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从事故到现在所有的情绪喷涌而出,哭得天昏地暗。
许久,安桢略微清醒点,才发现自己靠在以诺左胸前,以诺的左手一下下轻轻拍着她。两个人靠得这么近,近得安桢能清晰的听到以诺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有力,让人莫明的心安。
安桢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抬头,闷在以诺胸前问:“你真的没事吗?出了那么多血。”
看到安桢终于不哭了,以诺松了口气,安桢靠在他胸前的感觉如此美好,让他几乎忘记了身体的不适与疼痛。“真的没事,头撞破了就是看起来吓人,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手臂有点骨裂,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安桢终于放下心来,抬起头看着以诺不好意思的笑。以诺也笑了,安桢突然想起一句老话“状元一双眼,及第两道眉”,说的就是以诺这样的眉眼吧,如今这眉眼笑得分外舒展,朗星一般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安桢不觉脸一红,在对视中败下阵来,视线游移中突然看见床头桌上摆着的那碗粥,便伸手拿了过来。
“饿不饿?”她想了想又道:“刚才有人要喂还让你赶走了,后悔了吧。”
“你看见了?”以诺有点不安,想解释:“我真的……”。
“别解释了,越描越黑。”安桢连忙打断他。“你现在想不想吃?”
“你喂我?”以诺眉毛一挑:“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安桢有点害羞,顾左右言他道:“粥凉了,我再去买一碗吧。”
“不用了,我就爱吃凉的。”以诺跃跃欲试。
安桢不再说话,盛了一勺粥递到以诺嘴旁。
明明是一碗普通的白粥,而且凉透了,可是以诺觉得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