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人的血,我可数不清。”
“它认主。”
“就是说,要我心甘情愿给你?”
“是。”
“那么,”我把脸凑到他的脸面前,“五岁那年,我从墙上摔下来砸到你,是意外吗?”
“是。”他又展开他那狐狸式的微笑,“吃吧,都没几天活的人了,这么啰嗦。”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的,要用我的命来换呢?我小口地吃着,我要怎么样呢?你又会怎么样呢?
在等待无心到来中,我人生第一次拾起绣花针,开始笨拙地学裁制衣服。
嫁衣穿了两遍,才知道原来连边上的一小朵金花都要费这么多心思,于是便放弃了这么个念头。
这个无名的村里头有个新出嫁的媳妇,喜喜庆庆地,大家脸上挂着的都是最真挚的笑脸,国师那狐狸也笑嘻嘻地讨酒去了。
家里头并不是大富大贵,嫁衣上只是红布头扎的几个小结,新娘子并不是倾国倾城,可是折扇下的双眼含羞,恋人的真挚的眼,灿烂的笑,像太阳。
麻木许久的心,轻轻的,像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
许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快乐。
“得得得,你还是给我呆这吧。”狐狸带了些吃食,又转身溜了,估计又去讨酒。“就你这副哭丧的模样,以为你是讨债的。”
我便如平常的样子,坐在镜子旁,简单地把头发束一下,让它自由而不散乱地披在肩上,穿上没有一丝花纹的红衣,在脸上抹很厚的妆容来掩饰自己的憔悴。
他会来,不知我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他是踏着夜色而来的,仍是一身的血腥味,火灼味,泥土味,草药味,只是变淡了,他身上还有酒味,龙檀味,胭脂味。
夜色可以掩盖很多,一个人的行踪,一个人的死亡,很多人的死亡,一个谁都不知道的村子的消失,多么简单,一把火,血迹,惊恐,混乱,都能烧掉。
过往的屈辱,隐忍,肮脏,不堪入目,都可以烧掉。
“你回来啦。”每天每天,都在拼命奔跑努力,我要在死亡前等到他,看到他。
这次,他并没有说,“我回来了。”他什么都没说。
“对不起,”我无奈地笑笑。
“不过是成王败寇,没什么对不起,”他温和地笑着,“我母亲是自己寻的死,我父王是自愿服的毒,你所谓的对不起,说是善良好呢还是幼稚无知好呢?”
“更何况,你父王的头颅还挂在墙头,一个败寇说的对不起,你的善良真是让我感动。”
“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这是北国设了十几年的局啊,从将军府的覆灭开始,母亲,少将,朕,甚至是父王自己,都是棋子啊。”
我仍是无奈地笑笑,却觉得屋子里很闷,便起了身。
天开始暖了,积雪已经融化,山间的花,开得很艳丽。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同我说这么多话了,尽管字字诛心。
“我的父王,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的母亲。”他在我旁边慢悠悠地走,却也会不时地停下来,“他不过是需要这么一个角色,也需要那么一个听话而聪明的儿子。”
“不过他不知道,他假死的药被换了。”他仍是那么温和地笑着,却让人毛骨悚然,“女人真是有意思,母亲是一样,你也是一样。”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山上的树,应该冒新芽了。”到了暖春那样好的季节,树上会更加葱葱茏茏地冒着新芽,这盎然的生机不会再被沉厚的宫墙阻挡了。
“我能抱一下你吗?”
我那么大胆地,轻轻地抱住了他,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像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样手足无措的时候。
“冷的,”我喃喃道,“没有心。”
“你是想成为人吗?”我轻轻地笑,“为了成为人所以想要麒麟玉吗?”
他的笑容,慢慢淡去,消失不见。
“很多年之前,我就跟你抱怨过。”我仍是笑着,“你们总是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我装给你们看的而已。”
剑刃扎进心口的时候,其实是很利落爽快的,并没有这么疼,因为扎了别人心口这么多次的我,这次不会为难自己了。
玉面摔碎了,露出那鸽子血般红的玉,麒麟玉。
五岁那年,我便见过母亲施法,用的是心口的血,从那以后,无忧又活蹦乱跳了,从一开始,她想保护的,其实就只有我,所谓杀我,不过是送我走。
血染在红衣上,并不是那么明显,只是像撒了点酒,勉强用剑撑着,沾着血的手拾起了玉。
“你会后悔的,无心。”我仍是笑着,血玉散发出异样的光,慢慢地,他身上束缚的咒文消失,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抽离,我忍不住,又咳了口血。
跌坐在地上,他似乎有些虚弱,我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有点狼狈地走到他面前,将血玉塞到他的衣服里,调皮地,我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