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笑,打着伞穿了木屐鞋走了过去,在外面敲了敲阿宝的窗子,看着窗前伏案读书的细瘦身影,柔声道:“阿宝,快些睡吧!”
阿宝正在背诵《孟子》,闻言忙把书阖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姐姐,我这就去睡,你也快睡吧!”
如今进了学堂开始读书,他才发现书中自有广阔世界,因此舍不得浪费一丝一毫时间。
第二天早上许灵洗漱罢出来,见明间方桌上摆着一个双耳瓷罐,散发着浓郁的参鸡汤气息,知道是玉芝炖的,心里一阵温暖。
寒星上前,倒了一碗参鸡汤放到了许灵面前:“大人,这是陈大姑娘炖的参鸡汤,已经撇过油了!”
又端过一个小小的竹簸箩,掀开了上面搭的白纱布,露出了一摞芝麻烧饼,道:“这是陈大姑娘用发面烤的烧饼,让您就着鸡汤吃!”
许灵美滋滋端坐在那里,眼睛里溢满笑意:“好了,我知道了,你也下去用早饭吧!”
雨整整下了四五天才停。
待太阳出来,玉芝看着卤rou铺,王氏忙不迭地带着四儿回去,把家里的被褥什么的都晒了一院子。
晒完被褥,王氏这才去前面铺子里了。
玉芝正在拿了针线簸箩在做针线,见王氏过来,忙道:“娘,我还差八条衣带,你帮我做吧!”
王氏答应着走了过去,正要拿剪刀,却听到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请问王娘子在家么?”
闻言玉芝和王氏都看了过去,却原来是一个穿金戴银打扮得颇为体面的中年妇人,
王氏走了过去:“你是——”
那妇人闻言,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发髻上插戴着的一支赤金蜻蜓簪上蜻蜓的触须也跟着抖动,脸上擦的粉扑簌簌直落:“哟,您就是王娘子吧?我是甘州城有名的媒人,人都叫我连大嫂,有人请我来寻王娘子您呢,快给我开门吧!”
王氏迟疑着打开门,让了这位连大嫂进来,道:“我家没有人要说媒啊!”
连大嫂一进卤rou铺,一双亮眼就盯住了玉芝,笑微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笑了起来:“我说王娘子,这位是您的女儿陈大姑娘吧?生得可真好!”
她亲亲热热拉住了王氏,在竹榻上坐了下来:“来,咱们坐下来详谈!”
王氏也疑惑是谁家来说媒,当下就看了玉芝一眼,问连大嫂:“不知说媒的是谁家?”
那连大嫂夸张地一拍手:“正是街口开酒肆的石家,石老板的大儿子石大郎!”
王氏忙道:“我家女儿如今年纪小,想在家再养几年,不打算提亲事呢!”
连大嫂抬头似笑非笑打量了玉芝一番,道:“我说王娘子,有句话我要说给你听,‘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玉芝见这连大嫂说话不着道,也不吩咐四儿沏茶拿点心,就坐在一边做着针线听着,免得自己娘给忽悠了。
那连大嫂是常年走街串巷的媒人,见多识广,明明知道自己受了主家的冷淡,可是并不气馁,拉着王氏的手吹嘘着石家的富贵:“石家是开酒肆的,在朱家胡同还有一个三进的宅子,家里也有使唤的丫鬟,你家姑娘嫁了过去,住大宅子,有丫鬟使唤,可是一步登天啊!”
“石老板的娘子甄氏的亲妹妹,正是如今正四品甘州卫指挥佥事许灵府里的姨娘,极受宠爱,石家在甘州势大,你家若是和石家结亲,不也能巴结上许大人了么?以后在甘州做生意,还担心什么?”
“石家大郎今年十九岁,生得清秀伶俐,一直跟着石老板做生意,家里除了酒肆,还有一家酒坊,是石大郎在招呼。石家是甘州城内有名的富庶人家,这样的人家不嫁,还要嫁何家?”
又道:“前几日石大郎亲自来相看过了,一眼就看中了你家姑娘,回家就求了石老板两口子请了我来说媒,可是真心真意呀!”
王氏听了,自然有些心动,可是一看玉芝,便想起了玉芝交代的话,忙强调道:“我家女儿是真的不打算说亲,想在家养几年!”
那连大嫂纠缠着王氏说了半日,见王氏始终不曾心动,只得威胁道:“我说王娘子,那石老板的小姨子可是正四品甘州卫指挥佥事许灵府里的姨娘,她枕边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家翻身不得,这门亲事须得好好考虑!”
说罢,她起身离去,先去石老板家报告消息。
石老板送走连大嫂,看了眼在酒肆外面卖卤rou的陈耀祖,笑着走了过去,道:“大郎,昨日Yin雨,可是我看你的卤rou生意还行,赚了多少银子呀?”
陈耀祖是把石老板当好朋友的,当即低声道:“我家这卤rou,着实好吃,昨日下雨,也赚了二两银子呢!”
石老板闻言,心里不禁作酸,当下说了几句,就回店里去了。
石大郎恰巧带着几个雇工抬酒过来,原本脸上带笑,一听石老板说了陈家拒婚的事,当即就沉下脸来,道:“他家姑娘生得好,我是真心看上了,这件亲事非要做成不可!”
石老板沉yin良久,道:“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