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提起过的家务事,云一鹤叹了口气,“然后,再到我父亲,就干脆连家乡话都不会说了。”
“也是哈,那等于他就是北京出生北京长大的?”
“嗯。”
“难怪。”
“有一次,小苕刚来北京的时候,跟他打招呼,说了几句家乡话,也搭上年轻人语速很快,当时我俩都愣了一下,感觉似乎没听懂,现在想想,真是挺‘忘本’的。”
“小……哦就吧台那小孩儿哈。”
“是。”
“你们是老乡?”
“亲戚家的孩子。”
“喔——”点点头,韩峻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还说呢,我后来还真查了一下儿那个‘苕’是啥意思,读shao的时候是不是方言啊?”
“是。”
“而且说的是……”
“红薯。”
“还真是啊,我都不敢确定。”
“真是。”
“那他等于叫小地瓜?!”
“那只是个方言土话里的爱称,他本名里没有这个字。”有一搭无一搭解释着,也好像根本不怎么愿意花时间解释这些东西,云一鹤喝掉杯子里的酒,然后紧随其后又倒了大半杯。
“啊——懂了。”韩峻熹一脸恍然,同时也有点开始担忧,对方接二连三越喝越猛,这真的……行吗?担忧到了一定程度,却又不好说,只是在微醺的他开始面对着明显在以很快速度陷入酩酊的男人,用玩笑缓解紧张而怪异的气氛,“你看,跟你云总在一块儿,就是长学问。”
“……不是说了别叫我云总了吗。”眼睛,微微眯起来了,嘴唇也稍稍抿着,云一鹤慢慢站起身,走到韩峻熹旁边,轻飘飘,慢悠悠,坐在那张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修长漂亮的指头拿着酒杯,凑过来,在对方的杯子上“叮”地碰了一下,继而把边沿贴在唇边,三两下,喝掉了那大半杯烈酒。
后来想想,气氛,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变得彻底不对劲的。
“……一鹤,差不多得了。”觉得情况在往糟糕方向发展,韩峻熹伸手过去,拿开对方的杯子,放在茶几上,“一醉方休说说就好,真喝成那样,也伤身。”
“不伤心了……就行。”
“你是真特喜欢他哈。”看着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显出背道而驰的萎靡,韩峻熹有点不舒服不愉快,他也放下自己的杯子,然后试图把云一鹤安顿回沙发里坐着。
可对方并不配合,只是笑着摇头,苦笑着摇头,喜欢?早就没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不甘心,太不甘心,他堂堂云老板,怎么就眼瞎到被利用,被盘剥都浑然不觉呢?
“反正都过去了,不甘心也没用啊,要不你告诉我他住哪儿,我叫几个哥们儿给他上个‘集体课’?打掉几颗牙你说了算,我们保证不多不少。”开着玩笑,扶着那酒劲儿开始上头,坐在沙发扶手上有几分摇摇欲坠的男人,韩峻熹站起来,拉住对方的胳膊,“来,你先坐我这儿,坐下,别摔着。”
“不用了峻哥,真的不用了……”摇着头照例不肯配合,云一鹤眼神朦胧,语调拖沓,明明在拒绝,却还是牢牢抓着对方的袖口,两个人用极其别扭的姿态纠缠到一起,而后终于在韩峻熹动用了一点蛮力想要把他按到沙发上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云一鹤借着快要摔倒的机会,和那男人急着扶他的动作,突然凑上前去,就那么用自己还沾着金朗姆味道的微凉的嘴唇,贴在了对方唇角。
再然后,他微微张开口,极尽魅惑与挑逗之能地,轻轻咬了一下韩峻熹的脸颊,又把舌尖贴着那浅浅的齿痕舔过。
他就像是和人类玩儿high了的猫,没了轻重之分,没了半点顾虑,只要自己舒爽了就好。
而被他咬了的那坨人类,已经全身僵硬,背生芒刺,面露土色,目瞪狗呆。
“那个……一鹤,醉了,你醉了啊,来,好好坐着,坐着。”话都说得凌乱起来,韩峻熹极力冷静着,仍旧想要把那居然低声笑起来的惹祸Jing安顿在沙发里。
云一鹤这回,还是没听他的,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甩开那练散打的手,说自己太热了要去洗澡,他理都没理被他吓着了的男人,微微摇晃着,大步往后头的浴室走去。
而直到那个背影闪金门里,直到门被甩上,直到听见水声响起,站在原地的韩峻熹,都还一脸茫然,半身冷汗。
摸了摸微微刺痛的脸颊,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也许,他该赶紧走,在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赶紧走。回家,睡觉,第二天等着接受对方的道歉,然后他们还是朋友,啥事儿没有。
可他错就错在没走,他留下了,揣着狂跳的心脏,他留下了,还鬼使神差,想着别让员工什么的进来看见云一鹤的醉态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而从里头锁了办公室的门。
他一步错,步步错,终究错到不知伊于胡底。
而就在他连酒都放弃再喝,只是坐在沙发里刷手机等着对方洗过澡,冷静一些后走出来跟他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