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把所有暗卫叫来挨个问了一轮,一举一动都在那人掌控之中。分明是武帝的一番好意,到了他手里反倒成了现成的眼线,且暗卫之间本就会互相交换讯息,一有人在御前说谎就会被拆穿。
然而,那人尚未说完,已是被踏歌冷冷打断:“这里还是皇宫,说话注意点。陛下既是想知道这些,我们就据实以告,哪来那么多话?”
沧笙瘪了瘪嘴,并不回答。
“只要不太出格,陛下也不会对夫人她们怎么样的。”踏歌见他仍怏怏不乐,只得出言提醒道,“来日二小娘出嫁,你最好也别隐瞒他们府上的动静,要不有你的好果子吃。”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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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言昌及言时自江南凯旋而归,已是来年开春雪融的时节。
那时胭脂之死已经如一滩激不起涟漪的水般彻底平息,洛城中的谣言也早被其他新的故事取代。
但文容媛做梦都想不到,那个首先对侍女之死提出质疑、并要求她给个解释的,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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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其之五十一
他回来那夜亦如往常一般, 安静地和衣躺在她的身侧,见文容媛已经就寝便不出声打扰。
只不过不同于以往,文容媛可以感觉到言时在软榻上翻来覆去了许久, 那人却是自始至终都没睡着。
而她也是。
文容媛摸着黑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许是因这几个月的戎马生涯, 他掌心的触感比之前来得粗糙了些,还有些因久握缰绳而生出的薄茧。
言时抽回了手, 没有说话。
……他分明是清醒的。
“为什么不睡?”她深吸口气,轻声道, “你想说什么, 别憋在心里。”
“……不是不睡, 是睡不着。”
沉默半晌,他缓缓坐起身子,一字一顿道:“阿嫣, 那个胭脂……是你杀的吧。”
文容媛在黑暗中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应声。虽是一片漆黑,但言时见她半天没有回应,心中总有了个底。
他晓得她的意思, 而文容媛亦心中忐忑,仿佛如鲠在喉般难受。
——即便文容媛有必杀她不可的理由,可她既是杀了人, 他又会怎么看她?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顿时有些滞涩。
良久。
“阿嫣?”他唤她。
“我……”文容媛轻笑着反问,“你不是该质问我一番么?”
文容媛知道他爱好和平,一向反对任何杀戮, 但她还是不想昧着良心撒谎骗他。
“不,我是想问你……先前到底是谁害了你?是不是跟胭脂有关?”
她先是一愣,亦跟着坐起身道:“你如何得知?”
他掀开帐幔、直起身点上了床边的蜡烛,跳跃的烛火映得那双棕色的眸子有着不同的光彩。
“你并非那种滥杀无辜之人。”言时的声线有些隐隐的急切,“阿嫣,告诉我,是她跟容展的意思么?”
“……”
文容媛望向他,久久无语。她赫然发现,她的丈夫其实知道的很多,唯独不晓得她死亡的真相。
她并不回答,只嗫嚅着道:“那,你可以先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么?”
这个“后来”自然指的是前生文容媛死亡之后。
言时先是对她如此轻易便将话摊开来说感到些许的惊愕,还是一五一十地把他的后半生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好。”
这故事显然有点长,言时索性翻身下榻,在案上铺了张草纸,边说话边写下几个人名方便她认。
文容媛本还想打趣他几句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可他说出第一句话后,她便笑不出来了。
“……我跟爹回来时,棠梨已遭人灭了口,只留下一封血书,说一切是吴央所为。”
文容媛扬了扬眉,并不急着开口替吴央平反。也难怪言时会对吴浼冷言冷语,她们两姐妹生得有七八分像,定然是让他联想到上一世的“凶手”了。
若她没想错的话,那封所谓棠梨的血书定是擅于临摹他人字迹的胭脂所写,就为了栽赃给别人。
只是言晖居然会选择让他的发妻来背这口锅,倒也是……丧心病狂。
文容媛抿了抿唇,示意他说下去。
“后来陛下驾崩,秦琮掌权,父亲等人亦遭其打压。阿晖因秦琮要彻查吴央之死被下了狱,我去找了陆寺卿才帮他洗刷冤屈,设法证明吴央是病亡。”
“那,吴央她……”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蹙起眉问道,“陆灵有什么义务帮你么?”
“是我有负于她们。”言时尴尬地强行结束了话题,“最终秦琮生了反心,妄图篡位谋国,父亲扳倒了他,取代其上大将军之位辅佐陛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比她多活了几十年,最终却与她双双回到了相同的年岁,如此倒也是神奇的缘分。
言时其实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