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晌,他从怀里摸出一颗青色蜡丸,往盘子里一放,小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爷,您这是”
&&&&顾白芷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此药可助房事。”
&&&&小二:“……”
&&&&哎呦,头回见到上茶楼听书打赏春药的!
&&&&这小二也机灵:“那我替先生谢谢您了,等先生今年娶到媳妇,可就派上用场了!”
&&&&顾白芷:“……”
&&&&顾白芷吃掉最后半块玫瑰糕,心满意足的出了茶楼,又在外面一路逛到了宵禁时分,才晃回到了家里,一眼看到了门前两只大红灯笼下的二皇子殿下,他一身紫色长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在门前走来走去,十分不耐。
&&&&听到脚步声,高昱猛地抬头,看到是顾白芷,劈头就是一通不满:“顾太医你去哪里了?不是说下午就从宫里出来了?”
&&&&顾白芷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的道:“太子和太子妃娘娘鹣鲽情深,太子妃娘娘怕是不日就要有喜了。”
&&&&高昱的声音猛地一收,直直的看着顾白芷,俊脸上满是困惑,便像是耳朵已经收到消息,但是脑子里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顾白芷默默的在心里补充道,恭喜殿下得偿所愿,天天念叨,终于美梦成真了。
&&&&高昱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巨大的消息,他慢慢皱起了眉头,迟疑着问道:“你,你是说“
&&&&顾白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问话:“是的,就是殿下想的那样!”
&&&&高昱一张俊脸变的诡异非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僵硬的迈开长腿,越过了顾白芷,直直的朝外走去,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卿卿是朕的”
&&&&顾白芷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莫名的,脑子里却想起了叶家那位一无是处的姑娘的声音:“我就是要过的快快活活!”
&&&&二皇子高昱明明出身高贵,英挺俊美,又正当华年,偏偏自己看不开,非要在自己嫂子这棵树上吊死。
&&&&小顾太医摇了摇头,郁结于胸,命不久矣。
&&&&高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如行尸走rou一般在街面上游荡,直到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才如梦初醒,看着从四面围上来的黑色劲装暗卫,慢慢的站了起来,惨白着脸道:“回府!”
&&&&马车沉默的一路驶向了二皇子府,高昱下了马车,看着门口的大红灯笼,阖府的张灯结彩,只觉异常刺眼,他伸出右手,捂住了双眼,沙哑着嗓音命令道:“都拆了,都给孤拆了!”
&&&&侍卫们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宫人们很快涌了出来,一个又一个红灯笼被卸了下来,贴上不久的大红的对联福字都被生生的撕了下来。
&&&&高昱在一众忙碌的宫人中,宛如游魂般漫步而过,直接到了府中西南角的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在门扉上犹豫片刻,毅然的推开了门,院子里却是两间堂屋中间拱了个抱厦相连,建的小巧玲珑Jing致非常。
&&&&此时堂屋里都点燃了火烛,一眼望去,十分温馨。
&&&&高昱眼中一chao,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直接冲进了其中一间堂屋,若是叶倾在此,定然会惊讶无比,这间堂屋的布置,竟是和她当年做皇太后那会,居住的慈宁宫里的布置一模一样!
&&&&靠墙的角落里放了架西洋运来的自鸣钟,足足有一人多高,墙上挂着前朝大家孙散人画的僧卧磐石图,窗前的梳妆镜,也是打从西洋传来的琉璃镜,人往镜子前面一站,从头到脚都看的清清楚楚,整个后宫就得了这么一个,直接就被显庆帝送到慈宁宫了。
&&&&床上堆放的几个靠枕,也做成了各种讨人喜欢的模样,有大如磨盘的金色向日葵软枕,也有小巧的绿色竹节模样的腰靠。
&&&&高昱的视线在屋子里一样样扫过,每看到一样,那物件旁就隐约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时间,这屋子里竟似有数个叶倾一般,或站或卧,俱都笑意盈盈
&&&&高昱心如刀绞,身体猛地向前一扑,放在圆桌上的那一套汝窑的青瓷茶具哗的一声掉到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他踉跄的站起身子,长脚凶狠的一扫,圆桌矮凳瞬间被踹的东倒西歪,脚上传来一阵剧痛,却完全抵不过心中的痛楚。
&&&&眼前一片模糊,这无数个叶倾同时在打着转,高昱胡乱的挥动着手臂,秋香色的杭绸床幔被生生拽下,一对半人高的青瓷花瓶被踹倒在地。
&&&&转眼间,这装修Jing致典雅的房间被弄的一塌糊涂,残缺满地,高昱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忽的抓起了旁边燃的正好的红烛,毫不犹豫的往地上的半截床幔丢去。
&&&&刷的一下,火苗窜起,一股青烟扑面而来,高昱站在一旁,面色Yin沉的看着,眼神Yin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