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沉稳的再次拿起了一张纸钱,火盆里的火焰瞬间腾空,照亮了他俊美的脸,虽然脸上遍布泪痕,双眼却冷静无比,没有半分情绪波动:“进宫可以,子嗣就免了吧。”
他最后一句声音极低,若不是周顺此时离他很近,是万万听不到的,周顺安静的跪在一旁,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却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
显庆帝极是高兴,兴致勃勃的带着周顺赶往了叶欢歌的寝宫,纵然他打算瞒下诸多亲贵大臣替子侄向叶倾求亲的消息,却也可稍稍透露些许,叶欢歌会是个如何高兴法呢!
只要一想,他就难掩心中激动。
转眼到了朝凤宫前,只见宫门大敞,叶欢歌居中而立,指挥着一队队宫娥来来往往,而她周围,则是堆满了各式玩物,一眼扫去,显庆帝就看到了诸多少见稀罕之物。
其中最惹眼的,当属那三支珊瑚树,上次显庆帝已经见到了一支五尺高的,被叶欢歌拿出来当衣架,现在竟然又看到了两支比那还高的,一支约莫七尺,另外一支更是足足九尺!
三支珊瑚树,一支比一支高上一截,并排摆放,七彩斑斓,瑞光千条,除了富极人间,显庆帝实在是想不出旁的形容词了!
再往旁边一看,雨过天晴,青花,名贵的茶具一套套的,跟不要钱似的丢在脚边。
上次给他的那个八宝盆栽亦是又看到了两盆。
显庆帝不由震惊的问道:“爱妃,你这是打理库房?”
叶欢歌手里捏着张单子,歪着头想了片刻,指挥着宫娥把那三支并排的珊瑚一起搬了,回头笑眯眯的道:“我这是给倾倾准备嫁妆啊,反正我膝下无子,这些玩意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去,都送给倾倾好了!”
她顿了下,笑道:“有了这些嫁妆,倾倾无论嫁到什么人家去,腰杆都可以挺的直直的,倘若被人欺负,直接搬出来住就是了!”
显庆帝脸都黑了,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里一滴滴的泣血。
叶欢歌赏赐他夜明珠,赏赐他八宝盆栽的时候,他心里有那么丁点不舒服,却也不会眼红,在他眼里,叶欢歌是他的贵妃娘娘,叶欢歌的东西,也就是他的东西,只不过现在在叶欢歌那里放着罢了。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要是由着叶欢歌的性子,这些玩意,都给了叶倾陪嫁,那可真是便宜别人了!
他都可以想象,他手下的那班臣子,谁家娶了叶倾,看到这些陪嫁时的狂喜!
不成,绝对不成!
看着面前一样又一样的稀世珍宝,显庆帝心里原本隐隐浮现的那个念头终于彻底巩固下来,他恶狠狠的忖道,叶倾谁都不能嫁,叶倾只能嫁给他儿子!
只要叶倾嫁给了太子,这些玩意,就都还是他们老高家的!
这个决定一出,显庆帝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连空气都不一样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些稀世珍宝,揽住了叶欢歌的腰,温和的道:“爱妃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候朕也给倾倾添上一笔嫁妆,让倾倾成为咱们大梁的头一份!让旁人都羡慕嫉妒去!”
叶欢歌大喜,显庆帝这话可说到她心坎去了,她毫不吝啬的探头过来,在显庆帝脸颊上吧唧一口,“皇上,君无戏言!”
显庆帝高深莫测的笑着:“当然!”
反正最后,还不都是他们老高家的!
他决定先把这事瞒下来,天知地知他知道就完了,等选秀结束再给叶欢歌一个惊喜。
……
选秀在旁人看来挺紧张的,在叶倾看来,就是进熟到不能再熟的皇宫里游山玩水一番。
东西她也没怎么收拾,只挑了平时常用的戴着,装了半只衣箱,轻装上了宫里来接的马车。
今日是入宫选秀的日子,宫里只开了一个侧门,一次仅容一辆车进去,还要检查,叶倾到的时候,门口已经积了四五辆车子了。
跟车的张妈妈眉头一皱,轻声问道:“姑娘,要不要老奴——”
叶倾一摆手:“不用。”
这次选秀,她就是来凑个热闹,镀一层金,提高一下自己身价,这里面的其他秀女,那可是实打实出来选秀的了。
若是没有意外,按照显庆帝的说法,这里面会出两位王子正妃,一位和亲的苏赫王子妃,也许还有人被显庆帝看中,直接进宫做了娘娘,她虽然不怕事,却也不愿意平白和人结怨,等上片刻罢了,又不妨什么事儿。
其他马车的主人显然也都颇有分寸,一个接一个,按照抵达的先后顺序进了门,眼瞅着前面那位检查完毕,就轮到叶倾了,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前面那位竟是迟迟没能通过。
叶倾眉头一皱,“劳烦妈妈下车看看。”|
张妈妈无声一礼,车帘只被她掀起了一个缝,悄然的下了马车,到前面看了片刻,便明白其中端倪,又好气又好笑的回了车上,“姑娘,真想不到,还能碰上这事。”
叶倾眉毛扬起:“怎么?”
张妈妈一想到就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