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会心一笑。
这次“三道难题”的结果显而易见,阿俏妥帖又聪明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务,给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洋人们干脆聚起来商议对策。
此前中华一方输了两场,不,输了一场,一场无法评价;本来众人都以为中方必输无疑的,没曾想竟让阿俏给一下子扳了两场回来。
洋人们头凑着头商议:“那位密斯阮太厉害了,下一场是最后一场了,我们不能再让她出面了!”
“可是我们理论上没办法替对手决定由哪一位名厨出场啊!”
“嗯……这个确实得好好筹划!得想个法子,让对方以为是由阮小姐应战,其实到最后却又不是阮小姐应战。”
“是,这确实得好好商量一下!”
而中方那边倒是有不少人对阿俏又羡又妒,口气酸溜溜的。
“得亏有阮小姐挺身而出啊!若是只有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要被洋人出的这些难题都给难倒了?”
“是啊,今天见到阮小姐呈上的这几道,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话里酸味儿慢慢的,那意思显然是,阿俏今日做的那几道菜,若是换了旁人来,也一样可以啊,用荤物炼油,谁不会啊;煎酿鲢鱼,会的人也不少;最后那海味鸡rou卷,看着出奇,说穿了也不难,在座的都能……
阿俏听了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说:“我这也不过是一点点雕虫小技罢了,在座各位大师都有强过我的拿手绝活儿。要不,下一场,哪一位大师手痒了想教洋人开开眼界的,请尽管出手,不用顾着我!”
她把话撂下,反倒没人敢了。
阿俏扳了两场回来,所以下一场是决胜之局,若是哪个傻子贸贸然出头,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还不如稳妥起见,让阿俏去出头,挡上这一阵,对谁都好。
于是中方这边依旧是定下来由阿俏应对。
对方却迟迟不愿告诉阿俏到底是什么题目,洋人们只说要到比试那一天临时通知,反正肯定不是需要阿俏特地事先准备的。
这一场比完,阿俏决定好好休息一下。沈谦只带她在上海周边转了转。这里附近原是有不少水乡小镇,一下子教阿俏又生出些思乡的情绪。沈谦见了,暗暗决定,总得找个机会,带她回浔镇一趟,或是将她在浔镇的那些亲人,都带到上海来与阿俏团聚,才是正理。
不久对手定下了日子,送来了通知,请阿俏届时什么也不用带,直接前往锦江饭店便是。
阿俏听了心中暗自纳闷,却始终有些想不通——一名厨师,要考校厨艺的时候,真能什么都不带吗?
这天晚间,沈谦却出人意料地带了一人前来与阿俏相见。
“狄九叔!”
阿俏见了,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
“阿俏,沈公子!”狄九望望站在他面前的这一对年轻男女,简直如一对璧人,“恭喜你们,恭喜你们终于得偿所愿,共结连理!”
想着那天晚上,阿俏用一辆黄包车推着沈谦,深夜来敲他家门的情形,狄九当即伸手挠挠后脑——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认准了,眼前的这对年轻人,铁定会排除万难,在一处厮守的。
“我是不是该改口,称‘沈太太’了?”狄九迟疑地看了一眼沈谦。后者却笑着摇了摇头,说:“狄九叔莫怪,我的阿俏,永远都是阮家的阿俏。你便继续称呼她阮小姐、阮女士,也没什么,我不会见怪。”
狄九就又不懂了,疑惑地看看两人:难道嫁人之后改随夫姓不是惯例么?
可是见到阿俏听了这话之后就扭头望着沈谦,笑得甜美,狄九当即想:管它呢,只要小两口过得开心,管它谁跟谁姓。
当年沈谦受伤,阿俏陪他在狄九处养伤,两人多受狄九照拂,狄九将这两人当子侄般看待,见他们如今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十分开心。
阿俏便问起狄九过往情由。
当初狄九离开省城,是为了赶去昔日爱侣的坟上看一眼。之后他随即离开家乡,本想回省城的,却Yin差阳错来到了上海。
“对了,阿俏,我险些将重要的事儿给忘了!”狄九一拍后脑,心想,险些误了要事。他连忙对沈谦说了一个地点,沈谦二话没说,便去取车,随即他驾车带着狄九与阿俏,穿过灯红酒绿的大上海,来到租界边界上的一处弄堂外面。
阿俏一下车,先抬头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扭头问狄九:“是他?”
狄九点点头,说:“他就在这弄堂里面。这几天有些洋人过来找他,问他要不要赚钱,还要他两天以后到锦江饭店外面去等着。刚开始他看在钱的份儿上也就应了,你也知道,上海这地方,帮里还有老有小的,花销挺大。可是后来他听说了你们和洋人打擂台的事儿,就总觉得不对……”
狄九年纪大了,说话总是车轱辘似的来回来去说。
可是阿俏却似没有将他的话全放在心上,而是继续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然后挽着沈谦的胳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