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口,说:“要是能想个什么法子,直接在洋人面前烹饪,却叫洋人根本看不出来材料是什么,怎么烹饪的,那才叫妙呢!”
只是她很想达到这样的效果,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谦便干脆带她出去转转,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里流连,随处试一试当地的小吃和点心。阿俏试了不少新鲜美味,吃得眉花眼笑,一面对沈谦感叹:“那些洋人,天天只晓得吃西洋菜馆子,若是他们肯来这边走走,再将胸怀开放一点,胆子大一点,准保能天天享受美味。”
沈谦也点头,笑着说:“是啊,其实这世上最美味的吃食,往往都在民间。像任太太所做的那种富贵菜,反而只能是猎奇,见识一次,下回再也不敢消受了。”
阿俏想起姜曼容,点点头也觉得是。
说起这个话题她不禁想起卫缺。若是将卫缺与姜曼容相比,她显然更加欣赏前者——只是不知道这卫缺能不能处理好他江湖帮中的事务,毕竟烹饪这件小事,也必须从业的人人人谨守职业道德,他的江湖菜才能稳稳地立足。
这时候两人刚好走到一家杭帮菜的小菜馆跟前,正好到了饭点,菜馆里一股子异香正飘出来。阿俏闻到,忍不住怔了怔,一拉沈谦的手,说:“这是什么香味儿?”
其实两人一阵逛吃逛吃,都并不太饿。可饶是如此,沈谦还是纵容地说:“那便进去看看。”
“伙计,这香味儿,是什么?”阿俏进店以后赶紧询问。
伙计指指厨房那里:“这位小姐,本店新出炉的叫花鸡——”
阿俏顺着伙计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只用黄泥裹好,入炉烘烤的“叫花鸡”刚刚出炉。有大师傅正在将表面的黄泥砸开,露出里面一张已成浅赭色的荷叶。
一股子鸡rou的浓香正从这只被泥壳儿所裹着的“叫花鸡”中直涌出来,鸡rou的香气中还混着荷叶香气,因此格外清新,丝毫不腻。
阿俏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叫花鸡,呆了片刻,忽然喜道:“我知道了!”
她已经全想通了。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走。沈谦见状赶紧跟上去。店里的伙计见了大失所望:“不留下来尝一尝本店特色么?好不容易才烤出来一只的……”
沈谦一回头,伸手给那伙计抛了一枚银元,笑道:“谢谢你的主意!下次一定来贵店品尝。”
两人一起走出店面,沈谦从后面赶上,问阿俏:“你……难道打算当着那些洋人的面烤叫花鸡么?”
叫花鸡的做法简单,整鸡洗剥干净之后用荷叶包起,外面裹上一层黄泥,搁在烤炉里烤上半天,也就熟了,出炉时鸡rou酥烂,味道鲜美——关键是做法极其简单,所以才会叫做“叫花鸡”。
然而阿俏却摇摇头,她面带喜色,望着沈谦,笑着说:“不,直接照搬‘叫花鸡’的做法肯定不成。也很难将这一整只鸡放在洋人面前慢慢烤熟,将大家耐心都耗没了。不过这‘叫花鸡’真的给了我一个主意。”
她冲沈谦狡黠一笑,说:“我打算让那些洋人毫无知觉地看着美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烹饪。”她想想自己也觉得很好笑,“等到发现的时候,吓他们一大跳。”
洋人们给阿俏的三道难题出完,限定了两天让阿俏准备,第三天即在锦江饭店重见,算是第四场“擂台”比试。
出乎人意料的是,有不少洋人听说了阿俏新婚的消息。虽说双方是打着擂台的“对手”,可还是有不少人向阿俏表达了诚挚的祝贺,并一起送了她一大捧鲜花。锦江饭店的大厅里气氛融洽,倒也没有多少激烈比赛时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只要青山始终对阿俏表达了不屑的态度,甚至青山夫人蹬着木屐,一溜小跑地过来恭贺阿俏新婚,回去的时候还遭到青山一连串的白眼。
阿俏只做视而不见,心想,待会儿比试的时候再狠狠打你的脸吧!
在她看来,三道难题,第一道的出题人显然是抱有善意;第三道则出的真是一道费思量的难题;只有那第二道,显得出题人故意刁难,而且小家子气。
因为这三道难题中的第一道对材料提出了限制,所以阿俏使用了距离大厅旁边最近的厨房,使用之前,由德大西菜社的厨子过来检查。
这位西菜厨子是个头发花白的洋人厨子,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年纪,终日面带笑容,待阿俏也十分友善。他进来之后,将阿俏事先准备下的材料一一检查过,见到阿俏备下了厚实的肥猪rou,上好的金华火腿,以及大约三年的老母鸡,便咧嘴冲阿俏笑了笑。
阿俏也回报以笑容,并且顺手指了指炉灶边放着的一丛新鲜采下的油菜花儿,眼带询问,似乎是在问他,这样的材料可以不可以用。
那洋人厨子看了觉得很新鲜,掐了浅浅一枝下来,将油菜花凑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又用手拈了拈,似乎闻到了菜籽油的清新香气,登时伸出大拇指,冲阿俏点了点头,然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似乎是在鼓励阿俏,最后他拍拍阿俏的肩,转身出去了。
这位“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