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这个两全之策。”
只是阿俏忍住了没说,如果此事不能两全呢?
“你是说,你一面要外嫁,一面要把持家里的生意?”阮老爷子陡然悟了阿俏的意思,同时抬着一对小眼,望着孙女。
“是!”阿俏点点头。
“这个……”老爷子有点儿烦闷,显然阿俏抛出的这张底牌是老爷子此前没料到的。
这个法子一点儿也不合常理。
如今大多数人家的生意,传儿不传女,守在家里的姑nainai都不能接手,更不用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
然而阮家的情况却有点儿特殊。
阿俏现在是“阮家菜”的顶梁柱,这一点在省城人人皆知。一旦她放手不管,“阮家菜”就算还在与归堂的金丝楠木厅里坚守着,外人是不是还会认同并追捧……谁都不得而知。
所以阮老爷子一转念,言语就软下来几分,“阿俏啊,祖父必须说,这个办法,并不是不可行,只是你要说服的,并不是祖父,而是族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才是。”
见祖父放软了身段,阿俏也跟着柔和:“爷爷说的是,可这其中还需要祖父出面,帮着周旋才行。”
她自此至终,还未有一个字提过沈谦或是沈家,她不想一上来就先用一个“沈”字来压人,总想着先尽力说服祖父,待大家都能认同她的观点之后,再将“喜讯”告诉家人。
阮正源凝神想了片刻,点点头说:“理是这么个理儿。”
阿俏见她一番言语竟然说动了祖父,登时暗暗欣喜,眼里也流露出雀跃之意。
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只不动神色,一面点头一面对阿俏说:“要说服族里,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最近最好能替族里做一件大事,或是给阮家帮一个大忙,或是对阮家有恩,那么我们在族人那边,也会好说话一些。”
阿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人,不大明白阮正源是什么意思。
只见阮正源从书案上抽出一张纸,递给阿俏,说:“你看看这个。”
阿俏见是一张四四方方的烫金大帖,待她将上面的文字看过,迟疑着抬起头问了声:“收酒?”
“是啊!”阮正源悠悠地叹了口气。
“任帅好酒,人所共知,现在收酒收到本省来了。听说近来本省好多藏酒的人家都开了酒窖,将多年珍藏双手奉上。”
阿俏随即将那张帖子往桌面上一放,淡淡地说:“爷爷,这个和咱家,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他们阮家又不藏酒。
再者经过“仙宫”那桩事之后,她对邻省任帅任伯和的印象差到极点:明明是一省长官,却只晓得为了一己之私争权夺利,丝毫不顾升斗小民的死活。如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在四处收酒。
“有关系,”阮正源盯着阿俏,“两个钟头之前,任帅的下属还来咱家问过,正巧你不在。”
“是什么事?”
“辨酒!”
“辨酒?”
阿俏惊讶极了。
“事情是这样的。”阮老爷子缓缓开口解释。
原来是任帅派人在本省买到了三样陈年老酒,但是据售酒之人言道,这酒从酒坛中倒出的时候,酒标已坏,无法辨知这样的好酒究竟是哪一种。任帅对这三样好酒颇为喜爱,但是派人在省城中走访多日,始终寻不到能辨出这酒的人。因这些都是陈年的老酒,所以任帅的下属想了个折儿,询问省城各家经营超过二十年的酒楼,寻访能够辨出这些老酒的人。阮家则因为经营了多年的“私房菜”,也被人问到了。
“如果哪家应了,会有人带了酒的样本上门。若是能辨出,则有重酬。”阮老爷子淡淡地转述。
“可是爷爷,咱家应该不在意什么重酬吧!”阿俏疑惑地询问。
“不在意!”老爷子平直地说,“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沈督军近来一直不在省城,而任帅却在……”
什么?
阿俏一下子睁大了双眼。
沈厚在昆山,表面务农,暗地里指挥,这是机密要事,不能透露。可是任伯和怎么会趁这个时候到省城来,这难道不是想要鸠占鹊巢么?
“……在省城外的温泉别墅……”老爷子说话总是一顿一顿的。
阿俏这才记起,依稀听人说过,“仙宫”之后,任帅在省城近郊汤山一带,在修建别院,这如今是修好了?
“……叫做‘玉蚁山庄’。”好在老爷子这回总算全说完了。
“叫‘玉蚁山庄’啊!”阿俏有点儿出神,“玉蚁”这个词儿在古代就是酒的别称代指,这位任帅将自己的温泉别墅命了这个名儿,看来是真的非常非常爱酒。
“阿俏,你也知道的,时局不稳,将来不知道这座城姓‘任’还是姓‘沈’。所以,祖父想,你若是有这个能耐,不妨出面,尝试辨一辨这三种酒。能试出来,将来阮家也许能多一条门路也未可知。”
老爷子Jing明,当墙头草也能说得这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