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风雪飘零,梦回吹角连营时候,吃上这一口乐京的青果,尝一尝太平的甘甜。这,何尝不是最好的赏赐呢?”
&&&&枕春那么清艳的人儿,华衣明眸,轻轻抽噎,说着这样动情的话。她声音柔软又温和,满腔家国大义的情怀都徐徐而来。
&&&&诸人心中不由得一热。
&&&&慕永钺接过内侍手上的什锦食盒,叹谓道:“陛下用心良苦,此乃本王征战数十数年,收到的,最好的赏赐了!浩荡离愁白日斜,yin鞭东指即天涯。何以报国,唯有忠君尔!”
&&&&诸人都是疆场厮杀的将门诸,一时心中雄心如炽,亦是山呼:“何以报国,唯有忠君尔!”
&&&&枕春嘤嘤而泣,绣帕遮住脸颊。暗叹,还是慕永钺这只老狐狸会来事儿。
&&&&诸人受了食盒赏赐,捧在手里视如珍宝,纷纷老泪纵横。一番忆苦思甜之后,才次第告退。
&&&&枕春挽着苏白在御书房门口送往,挥了挥帕子,转过身来。才见得慕永钺翘着腿儿在那什锦盒子里找蜜心的花生糖来吃。
&&&&“并肩王爷请。”枕春抬了抬手,“本宫送您出去。”
&&&&“啧。”慕永钺撩袍起身,负手踱步,自径将那什锦盒子丢在桌上了。
&&&&枕春离着他两步送他出了御书房的正门,问道:“王爷不将陛下赏赐的春礼带回府上?”
&&&&慕永钺不以为意:“你稀罕这一盒子花生、蜜饯果子的玩意?”
&&&&枕春戏谑:“列位诸侯倒是十分珍视的模样,并肩王爷驰骋沙场多年,想来更有感慨。”
&&&&“那群老东西,不过是借坡下驴。”慕永钺兜手行过两步,偏头笑意模糊,“天子不来亲自颁赐春礼,遣个宠妃前来糊弄。百两黄金便被他大手一挥笑纳囊中,便是与你争辩,你又能掏出来钱不曾?”
&&&&枕春莞尔:“如此说来,倒也是运气了。”
&&&&“谁不曾浸yIn官场数十载。吃亏是福,博个忠君爱国的名声已是很好。那些黄金珠宝,全当给天子看病去使了。”
&&&&“您也真敢说……”
&&&&慕永钺撇来枕春一眼,忽而驻步:“这会绕这么大圈子,讨御书房的差事来见本王一面,可是有难处?”
&&&&枕春低声:“若说是难处,也不尽然的。本是断断续续吃了几味药,这几日没怎么留心。这样多事的季节,我却有身孕了。”
&&&&“唔。”慕永钺颔首,“乐京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陛下心头尖尖儿的明贵妃有了身孕,你父亲在尚书省同平章事,因你肚子里那团血,也能有了实权。”
&&&&枕春脸上却笑意渐渐收敛,她蹙眉攒着手帕,低声道:“此事说来,亦十分为难。我二哥哥在雁门打仗,如今柳柱国统帅陛下五千禁军本是要去增援。我前一句有孕在身,后一日柳柱国便拖延发兵。”
&&&&“若是本王,也会拖延发兵。”慕永钺淡道,“拖延增援,好警示你安家不要太过得势便猖狂。如今柳家才是正门正室的皇后母家,即便你安家得用,也需给柳家面子的。”
&&&&“可我哥哥大战在即,千钧一发,战场之事总归是兵贵神速。”枕春不无担心,“我若针尖麦芒与柳皇后继续对峙而立,想来柳柱国定有千百万种拖延发兵的法子。可如今安柳二家早已分道扬镳,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
&&&&慕永钺摩挲下颌,沉思踱步:“此事的确棘手。若是按本王的意思,暂且向柳家低头伏个软,也不为不可。”
&&&&枕春有些沉默。
&&&&“不过你是女子。”慕永钺轻笑一声,“男子是浊物,可以圆滑可以审时度势,甚至可以报仇十年不晚。你是女子,女子不必养这样委屈的性子。”他拨了拨袖子,“这样双刃剑的事情,虚无先生最擅谋略。本王回去买一坛上好的梨花酒,请他喝了,便什么忧愁也可迎刃而解。”
&&&&“并肩王爷要让虚无先生出谋划策?”
&&&&“如今安家崛起的大势,你猜他又出了几分力呢?”
&&&&“这……”枕春垂眸颔首,“自听王爷抉择便是。”
&&&&慕永钺笑意不减:“自让虚无先生去做,你不疑不问,便是省心了。”说着,偏头附在枕春耳垂,略略地吐出几个字。
&&&&枕春咂舌:“内阁?”她很是惊疑,“我本也有此想,王爷却先说了。”
&&&&慕永钺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说话转瞬间,二人就从御书房的翠竹屏后转了出来,得见冯唐正端着拂尘在那候着。
&&&&慕永钺波澜不惊,端着双手往前一拱,朗声道:“明贵妃娘娘亲自送出,本王自是将陛下的爱惜之意记在心底了。”
&&&&“并肩王爷言重。咱们陛下最是爱惜诸位皇亲诸侯,今日并肩王爷能体谅陛下的苦心,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