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竟如此不知礼数,哪有拿给儿媳的礼送恩人的。”
&&&&“儿媳?”樱桃一愣,向后偏退了一步。
&&&&“方才正说着,二哥哥的长子,定了一个娃娃亲。”枕春伸手从安灵均手上接了那玛瑙串儿来看,一见竟是件通透鲜红的珍品,便戏谑道,“好歹哥哥还留着这样的好东西。既是今日拿出来了,我便做主将这玛瑙送给樱桃。至于小歧儿,二哥哥自己再找个好礼去补上。”说罢,便牵过樱桃的手,将那玛瑙戴上了。
&&&&樱桃脸颊如同云烧,连连推着,直道:“不可不可,岂能受安将军这样珍贵的礼。”
&&&&“他如今竟也做了镇北大将军,想来颇有私藏了。”枕春揶揄,“便是拿他一样两样的,想必也不碍事,樱桃你大可不必挂心。倒是……你寻来如此偏远的藏书阁来,是何事急着见我?”
&&&&这一话儿说起来,樱桃才想起正事,回道:“是一位姓嵇的将军在宴后迷了路,嫔妾恰过福寿台,怕他误入内宫里去,便问他要往何处。他说正在寻安将军。嫔妾想着,安将军此时应与娘娘一家人正在叙旧,便带他过来了。”
&&&&“姓嵇?”枕春扬眉。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喜脉
&&&&安灵均一听,撩袍便掀帷幔往外头看,朗声道:“还有何人,便是嵇昭邺那小子了。”
&&&&外头微微凉的空气往厅堂中一扑,霎时带进一些残絮微霜。枕春恍然大悟,原是虚无先生的徒弟。嵇昭邺如今立了赫赫军功,封了四品司马,加封云麾将军。他本就是一个将才,头脑聪明又喜武的,今日得此功勋不算意外。
&&&&便见外头赫亮的天光之下,一个戎衣的年轻人,往堂内进来了。
&&&&枕春心中的嵇昭邺,还是那个十六岁的皮小子。如今却见他八尺身高,浓眉星目,束着武冠,腰间缠着软皮封腰。他一步跨进来,见了安灵均,两人甚是熟悉。
&&&&安灵均拍了拍嵇昭邺的肩膀,朗声道:“快来看看,这小子便是新进的雁北都护府司马大人,云麾将军嵇昭邺。”
&&&&枕春打量一番,看在眼里,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一瞧,果然是个昂藏的大将军了。”
&&&&那嵇昭邺连忙撩袍单膝行礼:“明贵妃娘娘,大将军。”
&&&&安灵均是不拘小节的,道:“此处没得旁人,你何以行此大礼?快些起来,我二人乃是出生入死之兄弟,没得生疏了。”
&&&&枕春噙笑,唤苏白设座给嵇昭邺,问道:“你屡次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也是云麾将军了。说来你师父如今似也住在乐京之中,你可见过了?”
&&&&嵇昭邺起身道:“回乐京的第一日,我已前往并肩王府上拜见过师父了。”
&&&&安青山与安正则眸中神光俱是微微变化,却不开口,而是气定神闲饮茶。
&&&&枕春便解释道:“昭邺的师父唤虚无先生,曾是二哥哥帐前参军,如今在并肩王府上做门客。如今在座俱是亲友,倒也没有甚么好避讳的。”她垂眸略是怅然,“亦算是恩人了。”
&&&&安青山颔首叹谓:“为父如今能做这首辅,自然也是并肩王力推之故。虽天子忌讳结党,如今之势也不得不如此。不过并肩王此人太过油滑,十一娘万事小心才是。”
&&&&枕春颔首:“自然谨遵父亲教诲。”
&&&&如此安灵均才转过头去,好奇问嵇昭邺:“不知你急着前来,所为何事?”
&&&&嵇昭邺从袖中摸了摸,掏出一封贴了鸟尾的羽檄文书,双手奉上:“雁门请调,十万火急。”
&&&&枕春指点下颌,疑道:“雁门所有将士皆班师回京受封,此时为何还有征调文书?”
&&&&“正是因为所有将士皆已回京。”嵇照邺面色肃然,回道:“明贵妃娘娘不在雁门,有所不知。雁门是天下要塞,风吹草动皆是万分重要。战捷之后,雁门班师回京,偏偏这个时候,塞外的蛮夷常常出动扰攘边镇。镇守将士们无主,故而请北师回关。”
&&&&安灵均拆开文书,一目十行,渐渐面色便凝重起来。他道:“此时已经开始化雪,万物萌发,按理说蛮夷此时多会休养生息而非扰攘劫掠。他们的举动反常,必然有异。”
&&&&枕春听得忧心忡忡,问道:“往日,塞外蛮夷也时时扰攘边陲城镇吗?”
&&&&安灵均摇头:“往日并无如此频繁,信中所言,十日有八九俱在劫掠。每次劫掠并不屠杀,也没有抢走女人和马匹,不过是搜刮些粮食。”
&&&&“如此说来……”枕春蹙眉思索,“似也不像是为劫掠,而像是在……试探?可是因为边塞将领班师回朝,塞外蛮夷便在试探镇守军队的数量。倘若发现镇北军队大多回朝受封,他们便要……”
&&&&安灵均点头,将文书信手折叠装入怀中:“侵略入关。”他眉宇成川,“与我所想略同。恐